最后,她什么都没问,直接关掉了手机。
她在期待什么呢?
一个月见一次的规定,大概还会生效吧。
她自嘲地笑了笑,扯了扯被子,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去想他。
接下来的几天,陆时钧像是从宁染的生命中彻底消失了一样。
没有电话,没有微信,没有任何消息,连他一贯安排妥当的事务,都是由陈烁对接她。
展览正式落幕,锦绣坊的所有作品都被完好无损地运回,而她收到的唯一一条相关信息,是陈烁的语气一如既往客气而公事公办的通话:
——“嫂子,展品都安全送到了,您放心。”
——“有任何问题,可以随时联系我。”
她握着手机,指尖下意识地收紧,迟疑了一瞬,最终只是淡淡地说了句:“好,辛苦了。”
通话结束,房间里再次恢复死一般的寂静。
她没有问出口——他呢?
她明明可以装作不在意,可以假装这些日子的一切都不过是场梦,但真正孤身一人的时候,那种空落落的感觉却越发清晰,像是空气里一股无形的寒意,无声无息地侵蚀着她的理智。
夜晚,她依旧睡得很浅。
可偏偏,在这段本该平静的时间里,她开始频繁梦见陆时钧。
她梦见那些暧昧而炙热的夜晚,梦见他们的皮肤紧贴,彼此滚烫的温度在黑暗里交缠。
她梦见他的气息贴在她耳侧,低哑的嗓音蛊惑人心,带着他惯有的沉稳和占有欲,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染染,多爱我一点。”
她梦见他吻她的眉心,顺着脸颊一路滑下,唇齿间带着一丝令人战栗的情绪,温柔而霸道,像是要将她的整颗心都凿开,让她再也无法抗拒。
她梦见自己终于沉沦,终于承认了自己对他的心动,可梦境的尽头,却只剩下一片空无一物的寂静。
她在黑暗中睁开眼,喘着气,胸口起伏不定。
天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朦胧的晨曦照亮了床铺。
她转头看向枕边的位置——依旧空荡荡的,甚至连一丝温度都没有留下。
所有的滚烫、亲密、占有,都只存在于梦里。
她怔怔地看着那片空白的床铺,手指缓缓收紧,指尖微凉。
这个男人,竟然真的消失得这样彻底,连一点痕迹都不愿意留给她。
她忽然觉得,梦里的温度比现实还要真实。
而现实,才是真正的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