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氏听的不太明白,也不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只是好奇看着这爷俩。
王德发则是目瞪口呆,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
“大爷,当时侄儿不是想骗你,实是真想在城里找份事做的,后来的事您老也看到了。。。侄儿也知这件事不该瞒您的,还请您老能够原谅侄儿!”
赵安端起酒碗要敬表叔。
王德发却没有端酒碗,只是叹了口气:“这件事你叫我这个做大爷的怎么说?你若改了别的姓,是我对不起我那姑母和兄弟,不过好在那家也姓赵,总不算我那兄弟绝了香火。”
顿了顿,示意起身敬酒的赵安坐下。
“我在税课司也做了三十多年,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没见过,所以这件事我这个做大爷的并不怪你,也绝不会在外人面前说漏嘴,你安心做你的事便是。”
“嗯。”
赵安点了点头,用行动表示对表叔的尊敬,直接将一碗酒给干了。
“小安子你慢着点,别呛着了。”
马氏有点心疼丈夫这个唯一的表侄。
“没事,没事。”
赵安用袖子把嘴一抹,重新坐了下来。
王德发什么话没说,也是端起碗一饮而尽,放下碗后拿手点了点赵安:“你们赵家往上数三代都是农民,没想到你小子如今倒成了学官,我那姑父姑母和我那兄弟地下有知,不知得欢喜成什么样呢。”
马氏起身给爷俩又给倒满。
酒是北边淮安府产的洋河酒,很有名气。
赵安酒量虽不行,喝两碗是没问题的,就是不能喝快,刚才这一口闷让他有点顶胃的感觉。
话说开了,其实就没什么好说的。
冒名顶替这种事其实也是寻常的很,只不过冒名顶替者如今混成了学官有点叫人吃惊而已。
不过有府里和县里的“关照”,王德发不认为这件事将来会有什么麻烦,便对赵安道:“月底你哥给孩子办满月酒,你这个学官抽空过来一趟替你哥撑撑脸面,你嫂子那头有个哥哥考上了秀才,可看不起我们王家呢。”
闻言,赵安笑道:“不就一个秀才嘛,有什么了不起,我还教秀才呢。”
“也是,我家大侄是学官咧,”
王德发也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生出一个疑问来:“小安子,你连童生都不是怎么教人家秀才?”
县学里秀才少,童生多,可府学里的学生都是秀才啊。
这个问题赵安觉得不用担心,因为校长和主任不可能真让他这个例监出身的小学生教中学生的。
除非这帮家伙存心出他的丑。
然而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第二天正式报到上班就被教导主任要求给学生授课。
说是试课。
学校的主要领导都要来听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