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不够格。
无奈之下,只好回家收拾东西前往东台县学监考。
说是收拾东西,也没什么东西可收拾,就两套换洗衣服。
“我这次去东台可能得半个月,你跟小小在家自个多照顾自个,有什么麻烦事或困难事就去找县学的宋教谕,想吃什么就去买,不想做饭就去下馆子,别舍不得钱。。。”
虽说是接的人赵有禄盘,但赵安对春兰小娘子并无歧视,心中也没什么疙瘩好想,毕竟他现在顶的是人丈夫的名,需要对方的完全配合。
何况都有了几次夫妻生活,说不定这会小娘子肚中已有火花绽放,孩子生下来,两人不是夫妻也是夫妻了。
故而赵安是以平常心看待罗春兰这个便宜老婆的。
想了想,又给小娘子留下五两碎银子。
小娘子没说话,只是抱起女儿低声道:“那我送送你。”
“嗯。”
赵安点了点头,将小娘子给他打好的包裹往肩上一搭推门而出。
说是送送,哪能真让娘儿俩送多远,也就送到官学门口赵安便叫春兰母女回了,之后伸手叫住一辆骡车,直接询问车夫送他去东台县要多少钱。
“小哥要去东台?”
车夫又惊又喜,惊的是扬州城到东台县少说也得三百来里,单程去的话起码要五天。
喜的自是撞上大客户包车了,包车价可比路上拉客贵的多,因为不仅要算车夫的吃喝费用,也得算骡子的吃喝费用。
距离越远,车价越高。
最终赵安是以二两同车夫敲定的包车价,蛮高的价格了,正常情况下车夫在城里拉五天活最多三四百文。
这足足翻了有五倍。
定下来后,车夫没急着出发,而是带着赵安回家跟婆娘说了下,又取了几件衣服路上换。
车夫妻子听说丈夫要出远途,有点担心特意出来看了下赵安,见赵安不像是坏人,丈夫又说人家是去东台县学的读书人,便也放下心来。
城里现在有坏人专门骗车夫跑远途半道抢钱的,甚至还有杀人卖车的。
出城之后,车夫一路和赵安有说有笑的,挺能解乏。
车夫姓张,家中排行老二,所以让赵安管他叫张二哥。
从张二哥这个“出租车”司机口中赵安了解到他要去的东台县离大海很近,因此境内主要经济活动就是煮盐,沿此县一直往北长达数百里的滩涂就是有名的两淮盐场分布区,每年产出销售的盐多达数百万吨,不知造就了多少盐商巨富。
可惜心动归心动,却是无法从盐业当中分杯羹,因为盐商本就是官商勾结的“巨物”,有的盐商子弟更是在朝中做大官的,于地方势力庞大的让人难以想象,因而想从盐商口中挖出食来简直就是做梦。
当日,赵安和张二哥是住在一处名为丁家河的小镇上的,请张二哥吃了晚饭后赵安便睡觉了。
第二天继续赶路,先前还好好的,中午时突然下起大雨来,电闪雷鸣的根本无法赶车,二人只好在一户村民家中避了半天雨。
再等出发时,那路就不好走了。
这年头除了府与府之间的官道是按最高水平修的,府县之间的官道就修的参差不齐,不少地方的路一到下雨天就成了典型的“水泥路”。
除了一些地段由附近的财主善人特意用条砖、石子铺设夯实外,其余地段都是好天扬灰、雨天积水陷车的烂泥路。
对此,赵安见怪不怪,因为直到二十一世纪初期中国的道路才算彻底平整化,在此之前烂泥路才是乡间的常见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