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背后有道盛气凌人的男声响起。
她扭头一看,是个三十多岁的秃头男,正一脸不忿的盯着她。
二毛拉拉妈妈衣服,忙着解释。
“妈妈,我在路上捡到个钱包,这个叔叔是失主,但是他说他钱包里本来有两百块,现在只有一百,说我偷钱,我没偷!我打都没打开过!”
二毛平时很皮,挨过贾淑芬不少打,但他其实还没有经历过社会的毒打。
这一被污蔑,他立马百口莫辩。
温宁抿抿嘴,盯着秃头男,“麻烦你把钱包给我看看。”
秃头男自觉胜利在望,他递过钱包,得意洋洋。
“给你看就给你看,同志,你家小孩一点都不听话,藏着钱肯定要乱花钱,按我说就得打。”
“你个坏人!”二毛气得不行,双手叉腰就是骂。
“长得五大三粗的,心比乌鸦还黑,对恩人恩将仇报,怪不得你走路上丢钱,你是出生的时候把脸和脑子全留在你妈肚子里了!”
秃头男面红耳赤的,而围观的人们全都笑出声。
温宁按按儿子的肩膀,捏着黑色皮质钱包冲秃头男镇定道。
“这个钱包很常见,国营商场有卖,不是什么特殊品,既然你的钱包里有两百块,这个钱包里只有一百,我相信我家孩子没有偷钱,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道理。”
“什么?”二毛急切追问。
众目睽睽,温宁勾起笑,坚定不移,“说明这钱包不是这位同志的!”
‘哗!’
人群一下轰动了。
是啊!
二毛也恍然大悟,“妈妈我都没想到!”
秃头男急了,“你凭什么这么说,这钱包就是我的!钱是被你儿子偷了!”
“你有证据证明吗?”温宁平静的问。
“钱包上写你名字了,有你照片?都没有吧,抱歉,我们不能把钱包给你,你不是真正的失主。”
她拉着二毛,“走,我们把钱包送去派出所。”
秃头男拦在他们面前,不肯,“不行!我记错了还不行,就是一百块,没有多的,快还给我。”
“不行。”温宁拉着二毛灵活的拉开和他的距离,大声道。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凭什么?大家评评理,我儿子做好事,却被他污蔑,以后哪家小孩还敢学雷锋做好事?以后你们东西丢了谁敢捡?以后你们家小孩捡到钱包却被讹钱,你们家里有多少钱拿来赔?”
众人一听,确实是这个道理,顿时纷纷支持,甚至还有人扭送秃头男,跟着一起去派出所。
“这人满嘴谎言,送去派出所查查,免得是特务!”
“对!这小男孩乖乖等了失主二十多分钟,好心没好报,太伤孩子心了。”
“走走走我也去作证!我就在旁边卖冰糖葫芦的,小子,给你一串吃着玩。”
……
一群人浩浩荡荡出去去警局,被控制住的秃头男有口难辩,有脚难行,被架去派出所,请家属,还要被狠狠教育,可算是丢了个大脸。
而温宁带二毛回商业街,二毛就像是打胜仗的公鸡,拿着冰糖葫芦,兴冲冲的和哥哥吹牛。
“哥我今天跟妈妈学到一招,我脑子又变活络了!”
大毛认真画着下次要交的国画作业,不走心的夸奖。
“恭喜你,但你距离跟上聪明的我,还差那么一点。”
二毛:“……”
他哥现在敷衍他都是同一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