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钟一响?出了何变故?”
蔡巣听闻文庙钟鸣正错愕之间,突闻惊雷狂风,吓了一跳,连忙拂袖挡面。
甲字七号考舍内突然迸发一声清越之吟,惊得屋檐粱上巢中雀飞起,梁上积尘簌簌而落。
“文庙钟声,为何会响?”
众位副考官主薄沈砚清、县丞周文远等人,十步青阶下的二十七乡贤也纷纷拂袖挡风,神情无不震撼。
满堂纸张考卷无风自飞,犹如百鸟朝凤。
案上墨汁化游龙,绕梁三圈兴尽,方“哗啦~”重新坠落砚台。
“咚~——!”
二响,叩镇!
“咚~——!”
三响,出县!
文庙钟声荡开,响彻整个数百里江阴县城!
东西南北城墙、市井大街小巷、雾灵山茂密的深山老林、大小沟壑河流。。。。
百里湖泊沼泽,千丈寒潭底下洞窟深处,不分人、妖、精、怪,耳中无不响起这无孔不入的回荡这文道钟鸣声。
“三响出县,是出县诗~!”
沈砚清指着甲字七号考舍的方向,惊呼失声。
刹那间,整个县文院上下,青袍官员骚动,皂靴衙役们都惊的跳起来。
江阴县文庙,只会记录“出县”诗词,并且一连三响。
而“闻乡、叩镇”诗词,县文庙的文钟是不会发出钟鸣的,只会惊动乡、镇小庙。
。。。
县令李墨的脸色骤然剧变。
他站在青阶,神情骇然,瞪大双目,不敢置信的望着学院内的甲字七号考棚。
一蓬璀璨的光华冲天而起,宛若白晨,光华迅速漫溢,直接覆盖了周围一大片甲、乙、丙字号考舍。
之前甲字一号、三号、六号考舍也出现的霞光异象,却犹如萤火与皓月争辉,弱不禁风,瞬间被吞没。
“出县?
这~!
这~怎么会这样~?!”
县令李墨失声,满脸煞白,脑中一片空白,跌退数步,腰间银鱼袋踉跄晃荡。
江阴李氏对这场童生试筹划了数年之久,竟在县试最后一刻,化为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