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谢锦之惊喜的是,过了几日,他与温棠再次遇到。
镇远侯府有一处书阁,珍藏的都是各类精品藏书。
他素来喜静,因着常年体弱多病,自小便与书籍为伍。
没想到今日他去书阁的时候,正巧也碰到了在那看书的温棠。
谢锦之大为惊喜,彼时的温棠正低着头,专心致志的看着一本书。
谢锦之刚要叫她,忽然愣了一下。
清晨的日光从窗户照进来,落下一抹余晖,落在温棠的身上。
她的侧脸温柔素雅,有股说不出的圣洁。
谢锦之眼眸中闪过一抹惊艳之色。
正愣神之际,就见温棠不经意间转头,便与谢锦之忽然对上了目光。
“二公子,是你,你怎么来了?”
谢锦之这才回神,“原来是阿棠,你怎么也在这里?”
温棠微微一笑,只开玩笑道:“二公子,这个问题是我先问的。”
温棠说完,与谢锦之忽然一眼,两人纷纷噗嗤笑出了声。
二人在书阁坐下,谢锦之看向温棠的手上,看的竟是一本战国策。
谢锦之大为吃惊,看向温棠的目光中带了抹赞许之色。
“想不到阿棠还喜欢看这书?在我的印象中,女子不都是看女戒之类的吗?”
温棠的面色微微发红,她有些不好意思,“我都是随便看看的。只不过这本书里的内容对我还是太深奥了,有些地方我都不太明白。”
谢锦之来了兴致,“哦?阿棠可以与我说说,兴许我能为阿棠解惑。”
温棠一听喜上眉梢,“真的吗?那便麻烦二公子了。是这里……”
温棠凑过来,真就指着书中的一段句子向谢锦之请教。
谢锦之熟读诗书,温棠问的是他十岁时就懂得的道理。
他知无不言,很自然的为温棠解惑。
温棠在听后,点了点头,既然面上露出一抹感激,“二公子,真的感谢你,若不是你为我解答,我都这句要琢磨到何时呢、”
谢锦之露出一抹笑意,“能为阿棠解惑,也是我的荣幸。对了,阿棠,你怎么想起要这本书的?”
“据我所知,女子一般都不会来看这等书。”
温棠面露苦笑,“其实我自小便受我阿棠教诲,她教导我女子一定要多读书,书籍也不该只局限于女戒那种,而是要走出去,放开眼界,这样才能看得更远。”
谢锦之露出赞许之色,“伯母说得没错,我也认为女子要读书,而不仅仅是相夫教子。”
这一刻,谢锦之觉得,对于眼前的少女,仿佛又有了新的认知。
他目光灼灼,露在温棠身上,满是赞许之色。
温棠继续读书,只是在过了一会之后,她忽然抬眸叹息一声。
谢锦之看向她,“阿棠可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温棠眸光一闪,只摇头道,“无事的,我没有什么事。”
谢锦之却执拗道:“阿棠,一个人是否开心,从她的眼神中便能看出来。你可以与我说说,你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温棠目光闪烁,露出一抹叹惋。
“实不相瞒,二公子,我姨母已经通知我,将在夫人的寿辰宴上,邀请那位沈侍郎……就是我姨母为我找的夫婿。”
她说着面露哀戚,“我知道我姨母是为我好,我举目无亲,身边连个撑腰的人都没有。”
“我住在镇远侯府,本就名不正言不顺,姨母想我嫁人,也是情理之中的。”
不知为何,在听到温棠要嫁人的消息,谢锦之的胸口陡然揪了一下,他的手指下意识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