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她发梢的水珠渗进草绿布料,晕出深色痕迹。
顾野征回过神来,回道:“嗯,我现在就去洗。”
南向晚嘴角一抽:“我、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真没什么别的企图。
“嗯,我知道。”
他拿上衣服、洗漱用品出去了。
在门开关空隙,她看到了对门的王凤霞正偷偷摸摸朝这边窥视。
南向晚考虑了一下,然后脱下外套,缩进铁架床上,然后扯起被子将自已盖得严严实实。
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他们是夫妻,同床共枕很正常,若再闹出什么风言风语,对谁都不好。
不多时,门被打开了,南向晚感受到有人躺了下来,钢架床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是顾野征,他身上硫磺皂气息混着一股热气从背后漫上来。
但他极为有分寸,没有掀开被子,也没有触碰到她。
南向晚紧绷的神经这才慢慢放松下来。
她盯着天花板上摇晃的钨丝灯泡:“你这么晚回来,是不是调查组的人也找你了?”
“嗯,别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两人之间还真有种熟,又不熟的感觉。
所以聊起天来,总会莫名卡壳跟沉默。
“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有,很多,可是现在我只想知道,你吃东西了吗?”
南向晚没想到他会问这个。
“……吃了,有人给我送了饭。”
“那就好。”
既然他不主动打破僵局,那就由她来:“顾野征,我在审讯室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
他喉结滚动了几下,才低沉问道:“听到了,你当时那么着急跟我离婚,是因为知道自已怀孕了?”
“是,当时忽然得知有了孩子,我确实挺迷茫的,甚至想过要不要打掉他们。”
顾野征听了,当即手心泛起一层冷汗,但他没有指责,也没有打断她诉说。
“但我还是没忍心,我知道你当时娶了我这么一个又丑又胖的女人,肯定很失望,也很丢人,我说过,你什么时候说离婚,我都会无条件配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