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生命在于运动嘛。
等杨秋走到家,都已经晚上八点多了,天也已经全黑,不过周围倒是热热闹闹地,毕竟这里也算个流民聚集地,各种摊贩、流莺还有熊孩子,吵吵闹闹的声音把杨秋的耳朵塞得满满的。
虽说是散步,天气也凉,但一个小时走下来,杨秋还是感觉身上微微见汗。
杨秋住的地方是石塘咀的一栋四层的岭南骑楼。而所谓的骑楼,就是后世很多TVB历史剧里经常出现的那种老西关楼。
这种楼,基本首层的商铺往里缩了个两三米,多了一道遮雨的地方。然后临街的地方得砌上几根柱子,柱子上用红漆金笔之类勾出一个铺子名,竖写着“周记粮行”“梁记茶餐厅”之类的东西。
而往上二三四楼虽然基本上都住了人,但还是被不甘心的老板们挂上了密密麻麻的广告牌。
当然,杨秋不是住在楼里的,楼里的房租贵,一个两房的小套间月租就要四十多块,对他这个单身汉来说有点贵和多余了。
所以他在楼顶自己搭了个小棚,不大,也就十多个方左右,遮风挡雨够了,关键是便宜,一个月地租才十五块。他今天一天的摊摆下来,都挣了近两个月房租了。
果然还是和后世一样,当寓公好挣钱。
楼道里并没有路灯,黑漆漆的一片,杨秋有些气喘地背着三十来斤的包裹慢慢地摸着上楼。
“春季里,桃花红又红,孟姜女寻夫……”
“梭了,德辅道。”
“夏季里,荷花香又香,有西施醉舞……”
“梭了,龙和道。”
“秋季里,菊花开又开,林黛玉暗自……”
“梭了,干……”
“……”
一阵阵甜美的歌声从楼顶上转来,听得累了半天的杨秋嘴角不由得带上了一丝笑意。可惜有点美中不足的,是这歌声中还夹杂着各种杂音。
比如这一赌一条街的各种‘梭了’。
不知明细的人听了,还以为这是哪几个老大拿着地盘在赌博。不过杨秋倒是知道,这只是几个生计没着落的流浪汉,在为明天去哪捡烟头划地盘而已。
这年头,烟头和后世的汽水瓶一样,可以捡了卖钱的……
以上,是杨秋的经验之谈。
“冬天里,雪花又飞……”
吱呀————
杨秋推开天台那扇老旧的木门,虽然动作很轻,那门却一点面子也不给地发出一阵阵令人磨牙的怪声。
歌声戛然而止,显然唱歌的人被杨秋打扰到了。
“杨大哥,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