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宴这才将凝在手机屏幕上的目光收回,转头朝她望来,凝她几秒,难得的勾唇笑了一下,“看来以后还得多劳烦你指导一下。”
周棠神色微动,没出声。
陈宴玩儿游戏菜归菜,但这不是问题所在,问题是她想和陈宴避嫌,不想因为游戏而和陈宴过多接触。
她的这般沉默落在陈宴眼里,陈宴瞬间就明白过来了。
他再度勾唇自嘲的笑了一下,“是我打扰了,你早些休息,晚安。”
嗓音落下,他毫无耽搁,就那么干脆的起身走了。
他的脊背崩得笔直,脚步平缓,只是背影却莫名的显得有些孤寂。
周棠欲言又止,终是没出声,直至陈宴踏出了她家的大门,她才稍稍起身,准备收拾一下陈宴喝过的牛奶杯子,不料寂静的气氛里,不远处的大门外,清楚的扬来陈宴那冷冽阴鸷的嗓音,“你要是敢动他,我保证你们都得进去。”
陈宴的嗓音冷极了,压抑得像是从地域里传来的阴沉嗓音,带着一种浓烈的戾气。
周棠愣了一下,下意识循声望去,便见大门外不远,光影黯淡处,陈宴正站在那里接电话。
他的脊背依旧崩得笔直,只是另外一直垂着的手,竟已紧握成拳,隐隐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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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几秒,周棠再度听到陈宴一字一句阴烈至极的说:“地址。”
两秒后,陈宴继续说:“等着。”
嗓音落下,他迅速收起手机,抬脚极快的往前,像是被戾气与浓烈的愤怒驱使着,要去做点什么。
周棠倒吸了一口气,脸色紧得不能再紧。
她知道陈宴这种反应,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脑子里的理智一直在努力的劝说她别管,别去管,不要去碰陈宴的所有事,因为陈宴即将面对的,一定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就如当初她跟着陈宴一起去风游船上赴刘远靖的约一样,棘手而又艰难,甚至让她都差点丧命在枪口下。
奈何无论理智怎么强行的说服着她别管别顾,心底的那道良心与柔软却缠得她窒息难耐!陈宴一而再再而三的帮了她那么多次,又在这种陈宴后背受伤且情绪稍稍有点失控的时候,她又怎么能冷清绝义的不管不顾。
周棠整个人僵在原地,内心做着十足的争斗。
则待片刻后,待她终于决定还是跟着陈宴过去看看时,不料她刚快速的踏出大门,便见陈宴已经开车疾驰远去。
“陈宴!”周棠心口一紧,下意识的大呼一声。
陈宴的车却眨眼消失在路道的拐角处,似乎全然没听见周棠的声音。
周棠脸色层层发紧,当即掏出手机给陈宴打电话,直至半晌,陈宴才迟迟的接起,周棠急着说:“陈宴,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要去什么地方?如果可以的话,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去?”
“呆在家里,反锁大门,今晚无论如何,都不要出去,等我回来。”陈宴快速的说了几个字,语气阴沉压抑得似乎要滴出水来。
“可你……”周棠当即又要出声。
却是后话未出,陈宴已干脆的挂掉了电话,带着一种莫名的孤注一掷,和向死而生似的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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