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哈维露出有点自得的表情,他套话成功了,“告诉我为什么,侦探?”
赫尔克里双手交叉,在心中捋了捋——他怎么会说出这种话?这难道是角色潜藏的过去,由被系统捏造的身体泄露出来一部分?
但当他想要深入挖掘自己的大脑时,却没有任何记忆。
至于玩家……玩家可是正经受到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人,他连小时候看过的动画片都记得清清楚楚。可如果玩家真正存在,角色也真正存在,那么玩家玩游戏时的画面又是从哪来的?
最重要的是,所有唯心的唯物的手段都能证明,角色的身体中只有一个灵魂,否则赫尔克里抽他的金属烟斗时就会暴露,康斯坦丁与扎坦娜这两个魔法学专家也不会发现不了。
最后因缺乏线索而有着太多猜测的赫尔克里选择转移话题:“您可能不知道,那人还说我收养过一儿半女呢。”
这可太突然了,哈维喝伏特加喝到一半,呛得死去活来:“咳咳咳,我得认识一下,如果你真的有孩子,务必让他们管我叫丹特叔叔。”
赫尔克里大笑。哈维抱怨说:“说这话的人是疯了吧,我觉得你连你的猫都养不活……”
希比达恶狠狠地喷出一股鼻息,它不喜欢酒吧里的刺激性味道。
凌晨时分,半醉的两个人从酒吧里走出来。哈维对着酒吧贴满了彩色贴纸的玻璃整理了一下衣领,低头看了眼腕上的手表:“时间刚刚好,我要去上班了。”
什么哥谭社畜!
赫尔克里怜悯地看着他。哈维并不服气:“谁更惨?要我提醒你、你已经没地方住了吗?韦恩老爷的疯狂星期四优待正式结束,你要么去挣钱,要么提前占领哪个能挡雨的窝棚。”
几秒钟后,他张口欲言。
赫尔克里抢先说:“谢谢,但我是不会住在你家的。”
哈维露出‘我就知道’的表情。他转身欲走,赫尔克里把人叫住:“哈维。”
他那又变回英俊潇洒、意气风发的检察官的朋友疑问地回过头。
“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可以给我打电话。”赫尔克里的语气和以往并无不同,也没有显得很郑重其事,仿佛他只是做出一个无关紧要的承诺,“你看,我是收钱办事的侦探,不是义警,也不是警察。”
哈维笑着并拢食指和中指,在太阳穴旁边点了一下:“没问题,大侦探,我们是‘一路人’。”
他脚步轻松、斗志高昂地走远了。
清晨的哥谭比夜晚还要平静,这是一座沉睡在雾气中的城市。
赫尔克里知道慈善会今天不再对外开放了,但他清晰地记得前台志愿者说过:星期五免费提供早餐。
赞美布鲁斯·韦恩!
他带着一身
湿气回到大门口,掸着水珠做出若无其事地样子往大厅里走,企图蒙混过坐在椅子上打瞌睡的志愿者和管理员。然而不等他溜进客厅门,消防通道里传来模糊的争吵声。
先是一个中年女人,不耐烦地说:“我有自己的活要干,滚蛋,杰森。”
“你有什么活?”接着是年轻人的质问声,“大麻?可卡因?我告诉过你别再和提供给你毒品的叫做罗比那个混账见面了!”
“你凭什么管我?婊子养的。”
她的儿子被逗笑了,难以置信地问:“你他妈是不是在骂自己?你才滚蛋,我让你清醒一点!”
赫尔克里开始觉得他不适合继续听下去了。可是防火通道的铁门就在这时打开,杰森·托德垂着还没长开的肩膀,满脸不耐烦地走了出来。他刚和家人吵了一架,却看上去并不难过,反倒气得随时想要找人干一架。
赫尔克里不幸成了这个撞在枪口上的人。
“把你鬼鬼祟祟的鼻子收回去,神经病。”男孩不再保持昨天面对陌生人时的距离感了,他怀疑地打量着赫尔克里,“我记得你昨晚没有睡在大厅。你替谁工作的?爱尔兰人?日本人?还是意大利人?”
“我不注重名节。”赫尔克里一本正经地说,“谁付钱给我,我就替哪个势力干活。”
“你会死的。”杰森言简意赅地说。大厅里有人叫他的名字:“杰森!过来打牌吗?乔伊给‘赫尔克里·雨果’牌画了新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