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柱儿立刻厉了声色:
“大胆!主子容貌岂是尔等可以窥探?!”
“好了,何柱儿,别吓唬主事了。该喂马喂马,该休息休息罢。”
胤礽直接走了进去,这座驿站坐落于繁华的通州主城,倒是颇为清幽雅致,精致玲珑的小院外一丛碧竹格外翠绿,一看就是被人仔细打理过的。
少年太子一身丁香色福纹长袍,外罩七宝纹马褂,腰背挺直,方一抬脚,腰间环佩叮当作响,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那是顶顶好的玉石相击,才会发出的声音。
驿站主事分神想了一刻,随后愈发小心谨慎伺候。
“看来,主事也是位爱竹之人?”
胤礽满意的打量着被打扫的干干净净的小院,随口问着,主事忙恭敬道:
“回贵人的话,竹者,中空外直,万古长青,是为虚怀,是为恒久,应是无人不喜。”
“苏明允曾言:甚者或诘其平生所嗜好,以想见其为人,1孤以为,以嗜竹亦可见主事之为人。”
孤!
主事心里狠狠跳了一下,随后在心里合了一下当朝太子爷的年岁,脸色倏然一变:
“小人叩见太子爷,太子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胤礽抬手虚扶一下,温声道:
“孤不过是与主事闲聊两句,主事这一大礼,倒是让孤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主事闻言不由一僵,尴尬的搓了搓手,胤礽见此不由笑了笑,解围道:
“还是说回方才的话题吧,孤方才一路行来,只见得城内哪怕是乞儿都有一身完整的衣裳,想来是通州知州抚民有方,百姓安居乐业。”
主事跟在胤礽身后,巧妙回答道:
“知州大人一向奉行老庄之说,不过咱们通州有田有人有手艺,总是不会饿肚子。
不过,一年前有行商之人经过当地,留下一张新式纺织机之图后,通州的布匹方可称一句云屯雾集,车载斗量!”
主事说起那样的盛况时,眼中仿佛带着光:
“自那以后,通州人人都有衣,不受冻,不畏寒!再加上水泥路建成后,咱们的蓝印花布也能送往各地,寻常百姓家里也有了余银,日子别提多美了!
要是啊,小人知道是什么人制作出来那样厉害的纺织机,一定日日把他供在案前!”
说话间,胤礽已经走进了正堂,迎面就看到一架木雕的新式纺织机前,香炉里的三根香线青烟袅袅。
好家伙!
这主事他真供啊!
何柱儿早在主事说起新式纺织机的时候就高高的挑起眉梢,脸上的骄傲,自得,仿佛那新式纺织机是他制出来的一样!
“那新式纺织机,自然是我们主子……”
胤礽直接回身捂住了何柱儿的嘴,冲着主事笑了笑:
“下人莽撞,见谅!”
虽然不知为何新式纺织机只是被一个行商之人莽撞的传了过来,没有署自己的名——毕竟现在这个通讯不发达的时代,这种情况很正常。
但是,胤礽还是觉得庆幸。
他是活的!活生生的!
要是被人供在家里像什么样子?
他们只要在心里念着他的好,给他创造信仰值那就够了!
胤礽随后邀请主事来和自己说话,两人从诗词歌赋,谈到了民生民情,谈到了纺织机,水泥路等等。
这一说就是一上午,主事就水泥路一事,对胤礽大夸特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