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日的伤,可包扎过?”林惊枝收回落在雪松盆景上的视线,抬眸看着裴砚。
裴砚箍着她纤腰的指尖蓦地一紧,喉咙滚了滚,即将到嘴边的话,变成了不甚在意的语调。
“昨日的伤,已经好了。”
林惊枝抿着唇没说话,她抵在裴砚胸膛的指尖蜷了一瞬。
萦绕在鼻尖的血腥味愈发浓郁,方才在廊庑下,有风有雨并不明显,可现下屋中,那血味分明是从他身上散出的。
他应该是不信任她吧,昨日在马车里,虽是匆匆一瞥,但应该是伤得极重的。
“夫君,事务繁忙。”
“还是快些去书房要紧,妾身不过是一时有些眩晕,现下已无事。”
林惊枝伸手推了推裴砚,语调极淡,透着疏离。
“还在生气?”裴砚指腹,轻轻从林惊枝眼睑下擦过。
他动作温柔,语调缱绻,嗓音低低压着。
林惊枝侧过头,避开裴砚指腹,抿唇不语。
房中气氛有些冷凝,两人都没说话,只是裴砚抱着林惊枝的双臂,暗暗发紧。
“我让山苍寻了郎中。”
“等给你瞧过后,我就去书房。”裴砚漆眸微敛,缓声道。
“好。”林惊枝闻言点了下头,没再拒绝。
不多时,屋外传来有些凌乱脚步声,伴随着一阵剧烈咳嗽,和嘀嘀咕咕的抱怨声。
“主子。”
“楼大人来了。”山苍声音从门外传来。
裴砚起身,把林惊枝抱到暖阁的黄花梨木椅上坐下,又拿了架子上放着的羊绒厚毯盖在她膝上。
这才朝外吩咐:“让楼倚山进来。”
房门被人从外朝内推开,楼倚山抱着药箱走进。
他也没往裴砚那看,抱着沉重药箱也恰好挡住部分视线。
“我才睡下,一刻钟都不到。”
“山苍又是拿刀翻墙寻我。”
“我问山苍,你是不是病得要死了?”
“山苍那张嘴,蹦不出一个字来,非得火急火燎拉我过来。”
“六哥,你又不是不知我体弱多病,再折腾下去,小命迟早要交代在你这里。”
裴砚指尖叩了叩桌面,语调透着一丝不耐:“别废话。”
“过来把脉。”
楼倚山连忙放下药箱,一抬眸却看到端坐在黄花梨木椅上的林惊枝。
“这这这……?”
“这是?”楼倚山看着林惊枝,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裴砚长眉微蹙,眼底沉沉:“怎么,不会叫人?”
楼倚山赶忙朝林惊枝抱拳行礼道:“嫂夫人。”
这郎中的模样,瞧着并不像是会治病的人,林惊枝微微一愣,不明所以看着裴砚。
“楼倚山。”
“占卜算卦的。”
“有几分医术。”裴砚掌心落在林惊枝消瘦的肩上,语调随意,介绍楼倚山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