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南竹擦了擦眼泪又说:
“那日到我房间的人跟夜晚我见过的不同,他们没戴鬼脸面具,但看着脸很僵,我反倒有些怕,我想着他们能进宅子必定是有些本事,你们和他们,我都得罪不起,想着拿了银子便离开安平县,所以他们问什么我便说什么,说完之后他们便走了,我这才出去,没想到看到你在,你在为我出气,我当时便后悔了,我便是黑了心肠,也不能再做对不住恩人的事!”
陈南竹的泪水始终没断,这或许是她此生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
“他们,没给你银子,也没再来找过你?”
陈南竹摇了摇头,说:
“我想着是我连累你差点丢了性命,那我便要豁出命去护住你的性命,他们若是再敢来找我,我准备好了剪刀,就放在枕头下边,我必定是要跟他们拼命的。”
吴晨叹了口气说:
“他们应是不会再来了,一是宅子没那么好进,他们能进来一次已属不易,二是他们自顾不暇,你已经没有什么作用了……这件事往后跟谁都不许再提及,不管是谁!可记住了?”
陈南竹重重点头,摸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坚定的说:“所以这次我必须跟着,不管要害你的是人是鬼,我拼命也要挡在你前面。”
吴晨很无奈,说:“能要我性命的你拦不住,放心,我死不了!只是,我想不通那些人为何非要取我性命,而不是将我捉去为他们所用?”
陈南竹眨了眨眼睛,纳闷的问:“杀你都做不到,还能活捉了你?我觉得杀比捉容易吧?”
吴晨觉得也对,鬼魈帮倒是有自知之明,知道想从皇城探事司手中抢人很难做到,倒不如直接杀了。
想到这里,吴晨拍了拍整个脑袋都探出车外的大头,大头笑嘻嘻的收回脑袋问:“怎么了?”
“之前又不是没出来过,也没见你这般兴奋。”
“之前会怕,这次不怕。”大头傻笑着说。
吴晨皱眉问:“为何这次不怕?”
“可能是之前骑马,这次坐车吧。”大头耸了耸肩说。
吴晨又拍了拍大头,严肃的对大头和陈南竹说:“你们俩记住,下去之后只看脚下,不要四处张望,万一看到什么,也莫怕,都是假的,到时我和大头负责砸墙,平姑你只需蹲在一旁等着便可,知道了?”
两个人都点头。
……
顾右见到从马车上下来的陈南竹和大头,愣了一下,问吴晨:“这是……”
“他俩陪我下去,你们带人撤到山坳入口处,若是听到巨响,那便是我们出事了,先别着急挖,多等一会儿,等该塌陷的地方都塌陷了,你们再挖。”
“什么,什么意思?”顾右有点蒙。
吴晨挺直了腰身,说:
“实在想不出别的法子,明知道一般人下去肯定受不了,没必要再做无用功,那便让我自己下去,直接凿墙试试,若是那些壁画确有诡异之处,或者凿墙会触发机关,死的也是我们仨,机关一旦开启,也就是同归于尽,你们到时只管耐心的挖便是了,迟早能挖到藏宝之处,那些金银又不怕砸,别的就不好说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顾右听罢,瞬间觉得吴晨无比高大伟岸,激动的竟不知说什么好,他之前去看望高二和许大,听二人说过吴晨如何不顾个人性命,替他们着想,本就已经对吴晨改观,今日亲眼得见,更是内疚不已。
吴晨觉得人设立的差不多了,说:“我们下去,你带人撤到山坳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