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着,晌午就来,朕下朝之后要在御书房看到你,否则拖久了朕保不齐药能不能有效。”
萧易走了,她都不知他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郁府。但是她没有力气去想,她得将脏了的褥子换掉,还有她这身衣裳,也得烧掉,残破的衣裙之下露出一双纤细白皙的腿。她微微屈起膝盖,侧头靠到膝上。
他明明对她不温柔,明明那么可恶,为什么她此时此刻,还是想他抱着她安抚一会儿呢。前些时日他就这么做了。
她好喜欢他温柔的那一面,郁尔觉得那不像是装的,她拿起玉牌,悲伤涌上心间,为什么对他恨不起来呢?就连方才他对她所做的事,她都是喜欢的。
隔日,她起得很晚,下人过来说,父亲命她以后都留在院中抄写《女则》,还说晋王已经被皇帝外派去边疆视察,所以她往后不得擅自外出。
萧易他办事真的雷厉风行。
她将玉牌放起来,并不打算进宫。
***
晌午,皇帝下朝归来,御书房里清清静静,除了门口的宫人,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她没有来么?”萧易问春生。
“陛下问的是谁?”
男人脸色阴沉几分,并没有作答,如往常一般来到书架前,一下午的时光这般缓缓流逝,除了偶尔臣子觐见以及宫人进出打扫,御书房里就没有其他动静。
直至夜幕降临。
萧易合上书册,他失了耐心,命御前侍卫徐诚进来,“你再去一趟郁府,告诉郁寻,朕今夜传她女儿进宫听训。若郁尔不肯来,你就将她绑上龙辇。”
徐诚照办。
郁寻一听此话,只当郁尔成为晋王妃这事有戏,立即派人去将郁尔叫到前堂。
“我不大舒服,你回去禀告陛下,过几日我再进宫听训。”
“胡说!圣命不可违!”郁寻眼里斥责她,“快快跟随使者进宫!”
郁尔整个人蔫蔫的没有精神,她没有说谎,她确实很不适,可是郁寻这般强势,她也只能暂且妥协。等出了郁府,她对徐诚道,“你回去替我告诉陛下,我明日好些了,自己会进宫。”
徐诚可不敢答应,“陛下说,你若不肯去,命我亲自绑你进宫。”
郁尔:“”
他逼得她不得不妥协。
明明是他赶她出皇宫,如今又以权势逼迫她进宫。
郁尔坐进龙辇,轻轻依偎在车壁上,她觉得自己有些发烧,后背冒着冷汗,似乎只要她闭起眼睛,便会顷刻之间昏睡过去。
龙辇明明如此平稳快速,她依旧觉得煎熬至极。
一直到龙辇稳稳停在御书房门口,她下车走入御书房,殿门口,司夏一眼见到郁尔,“你不是被赶出皇宫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陛下命我回来。”郁尔回呛。
经过气急败坏的司夏,推开御书房的大门。
萧易正坐在御案前,听到动静也不曾看过她一眼,“汤药在矮几上。”
郁尔走到东墙椅榻边,一大碗汤药已经凉透了,可她还是捧起尽数饮下,一滴不剩。hr
()
span传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