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易端坐在案边,寡淡的眸光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她的唇轻贴过来,近在咫尺,他既不主动也不推拒。
“你敢毒害朕,你敢么?”萧易眸光一凛。
露笙愣住,手臂被男人揪开,不敢相信他竟然无动于衷。
“你这点勾引伎俩实在不够看的。她能勾引得朕神魂颠倒,你行么?”
露笙面色难看,她觉得那个小皇后看上去木讷无趣。
萧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不曾到过宫中可能不知道,从前对朕有意的宫女,除了偏殿那个以外,其他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奴家、奴家不过是为了替陛下解忧,不敢奢望什么荣华富贵、”
“叫你来不过是弹曲助眠的,不想你生出这般心思,走吧,往后不必再来行宫。”
怎么今日所有人都劝他放手呢?
他压根不想听这些话!
萧易推开殿门,径直朝着偏殿走去。
“陛下?皇后已经睡下了。”春生心急如焚地跟在皇帝身后。
偏殿暗着,萧易推门,“朕有话要对她说。”长驱直入进入内室,榻上空空荡荡,哪里还有她的身影。
“她去了何处?”
春生支支吾吾,“方才、方才皇后说想回宫,奴才就、就、”
“她去见萧让了是么?”
“是、”春生道,“郁尔怀了晋王的子嗣,奴才觉得陛下实在不该、不该再这么执迷不悟了。”
***
郁尔在皇城最热闹的灯市逛了足足两个时辰,依然没有回去的打算。
她也不知道春生为何要帮她离开行宫,但她很顺利地拿着他给的令牌,乘坐马车下山了。
朱雀大街上游人如织,热闹非凡,她吃着冰糖葫芦漫无目的地闲逛。
路过灯火通明的教坊,郁尔驻足观望,琴声悠扬,她并不讨厌,但她就是听不得行宫里的琵琶声。
露笙有那么好?他夜夜都传露笙进宫。
时近子时,街上巡逻的侍卫多了起来,郁尔缓缓朝着马车的方向走去,她还是想回行宫,毕竟待在皇帝身边最安全。
回到街头,她发现马车边上竟停着另外一辆更豪华气派的马车,龙辇,边上还围着十多个戴刀侍卫。
她不确定龙辇里坐着的人是谁,肯定不是萧让,可能是逍遥王。
她掉头就跑,糖葫芦也顾不上了,穿过人群躲进狭小黑暗的巷子口。
身后有脚步声,她跑得飞快,却在即将出巷子口的瞬间被人狠狠攥住了手腕。
她惊得回眸,却看到了熟悉的面庞。
男人一袭深色锦衣,眼神牢牢地锁定她,“怀着孕,跑什么?”
“陛下”郁尔气喘不已,一张小脸惨白,“我还以为、还以为是逍遥王的手下。”
他原本应该在行宫与露笙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