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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第1页)

在他没有出现的时候,沈如霜分明笑得很开心,远远从巷口快步走过来,一手擦着薄汗一手抱着孩子,笑容纯澈灵动沁人心脾,怎么一见到他就奔丧似的拉着脸,难道他还不如陈鹿归?沈如霜见萧凌安没有再去追究绢花的事情,心中也暗自松了一口气,动作敏捷地踩着木杆轻轻一跃就登上了马车,没有施舍萧凌安半分目光,也不想费心神去揣测他的心意。往后她只想好好活着混日子罢了,萧凌安是悲是喜与她何干?他若愿意自己找不痛快,那就随他去吧。马车稳稳当当地行驶在路上,都是特意挑了铺设好的官道,还在马车内垫上许多软垫,极少感受到颠簸。天色渐晚后村庄也无甚行人,只有泛着金光的橘色晚霞在天边缓缓铺展,仿佛眷恋着天空不肯离去。萧凌安望着几乎未曾动弹过的沈如霜出神,将她的远山黛眉,秋水眼眸,似雪肌肤,娇俏脸庞一点点刻在心里,与两年前那个身影慢慢重合到一起,也与梦中奢望了千百遍的面容重叠,恍惚间觉得不真切,生怕这又是一场梦而已。他犹豫地将骨节分明的手伸了出去,迫不及待地抚上沈如霜细腻柔滑的脸颊,指腹缓缓摩挲了许久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霜儿真的就这样坐在他面前。沈如霜原本是双目空洞地出神歇息,被萧凌安忽然间的触碰吓了一跳,他掌心的冰凉让她极为不适,心底里上涌的厌恶感伴着抗拒一起袭来,她快速躲开了萧凌安的手,抱这阿淮缩在了更远的角落里。萧凌安的手再次扑了空,望向沈如霜的目光愈发深沉复杂却又无可奈何,如同满心的愠怒和两年的感情全部打在了一团棉花上,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也不会有任何爽快之感,憋闷得让他只能强压下这口气。“这孩子究竟是谁的?”萧凌安将手收回去,目光落在阿淮身上问道。他在明知故问。这孩子与他这般相似,他一眼就知道是他亲生的。但他还是想亲口听沈如霜承认这个事实,不仅想从中获得几分欢愉和认可,更是提醒沈如霜他们还有一个孩子,是这辈子都斩不断的联系。可沈如霜没有受到分毫触动,缓缓掀起眼帘瞥了萧凌安一眼,又凝视着阿淮毛茸茸的发顶,疼爱的轻轻抚摸着,冷声道:“他认谁当爹爹,自然就是谁的。”不肯相认(一更)话音刚落,路旁丛林中蹿出一只受了惊的野兔,横冲直撞地从官道上飞过,让车夫不得不赶忙拉紧了缰绳,骤然间将马车停靠在路边,突如其来的冲击力让萧凌安磕在了桌角上,反应后来后用力捏紧手中的茶盏,皮肉之痛伴着点点怒意直击心脏。沈如霜方才那句话,分明就是故意说给他听的。孩子的眼睛被捂住了,但是她却看得清清楚楚。这孩子只肯叫陈鹿归爹爹,就算他一本正经地告诉孩子说他才是父皇,孩子依然不肯给他半点好脸色,见了他就只会拳打脚踢地反抗和哭喊。起初他以为孩子只是怕生,但他已经尽量与孩子好好说话了,却只换来他一顿无理取闹的撕咬和伤害,还转头就对陈鹿归笑得阳光灿烂,又软又甜地叫爹爹,于他而言不止一点羞辱。沈如霜明知孩子一时半会儿不会接受他,却依然这么说了,为的不过是故意气他,让他心里堵得难受。思及此,萧凌安有些不满地望着沈如霜,想要她将这话立即收回去,可沈如霜却淡定又坚决,毫不畏惧地对上萧凌安的眼眸,仿佛在质问着自己这么做何错之有。孩子虽然年岁小,不知道大人之间复杂的关系和过往,但是他不傻也不瞎,知道爹爹是一个极为亲近的人,是会对他温柔和善的人,这世上也只会有一个爹爹,所以毫无疑问选择了陪着他长大的陈鹿归。若是萧凌安不能够让孩子做到最起码的接受,又有什么资格担当那一声“爹爹”呢?就算阿淮以后长大懂事,知道萧凌安才是唯一的父皇,二人却没有半点情分存在,又怎么能算是一家人?萧凌安和先帝之间就近乎陌路,除了那声父皇和血缘之外没有任何的亲情,所以最后他们互相算计,自相残杀,落得两败俱伤的下场,性格也愈发偏执扭曲。她绝不会让阿淮也走上萧凌安的老路,变成囚禁在皇宫中争权夺势的怪物,与其这样,还不如不认这个父皇,就当他早早死了,最起码心里干净快活,等什么时候萧凌安能走进阿淮的心再说。萧凌安被沈如霜的目光盯得一噎,低头凝视着窝在沈如霜怀中的孩子。阿淮正眨巴着眼睛一来一回地看着他和沈如霜僵持着,目光干净清澈如林间小鹿,带着不染世俗的空灵,背后又藏着几分狡黠和机灵,看向沈如霜时就满眼笑意,嘟着小嘴巴往怀里蹭,转头看向他时就一脸防备,生怕他会伤害他们母子一样。这么细细一看,萧凌安忽然间觉得沈如霜的坚持不无道理,他当初也厌恶极了唤先帝“父皇”,现在也不愿看见亲生儿子对他如此防备,应当想些办法让他尽快接受才是。萧凌安强压下心间的那份不甘心,收起面容上的阴郁和沉闷,俯身靠近缩在沈如霜怀中的小团子,稍一用力就把他拽了出来,用臂弯接住他踉跄的身子,在触碰到的那一刻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温暖和绵软,仿佛一团暖和有弹性的棉花,还带着清甜的奶香,抱在怀中就不想放开。这种感觉很神奇,萧凌安也是,他只能劝慰自己没必要为这样一个废物惹上麻烦。萧凌安所有精力都花在了如何忍耐怒火上,沉默了许久都未曾说话,亦是语塞地不知如何与亲儿子开口说这样烦人的问题。

可是阿淮却歪了脑袋,估摸着以为萧凌安是知道自己技不如人,不说话应当是因为事实如此无话可说,阴沉的脸色可能是为不能当他的亲爹而难过,小大人一样从沈如霜的怀中走下来,踮起脚尖拍了拍萧凌安的肩膀,善解人意道:“你别伤心啦,其实你也不是有解释和发展哦,没有任何虐待和伤害qaq萧凌安:我的好大儿,真是孝死朕了(强颜欢笑)感谢在2022-09-2401:04:29~2022-09-2421:20:2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素雪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诈骗行为(二更)“咳咳咳”稚嫩的咳嗽声在马车内响起,阿淮圆乎乎的小脸蛋涨得通红,如同熟透了的苹果,眸中的泪水濡湿衣襟。但这一声“父皇”依旧没有喊出口。他一直高昂着头,就算被萧凌安揪住了衣领也不愿敬畏地仰视他,晶亮水润的大眼睛始终眸光向下,垂落的长睫掩盖住了这般大的孩童不该有的倔强和机敏,仿佛天生就有异于常人的灵性。在他的眼里,萧凌安本就是个伤害爹爹夺走娘亲的坏人,还像疯子一样逼着他喊父皇,方才还想着只要告诉萧凌安自己的爹爹很好就会放弃,没想到他竟然变本加厉地掐他。阿淮可从未受过这样的委屈,更不会让萧凌安得逞。尽管萧凌安并未真的弄疼他。他故意提高了嗓门,将哭喊声和咳嗽声都变得更为尖锐刺耳,拼命地扭动身子试图摆脱却从未真的摆脱掉,每一声都狠狠刺在沈如霜的心肝上,每一滴泪都饱满剔透如同滚落的珍珠。连萧凌安听了也是一怔,眸中恢复了几分清明,有些拿不准地拧眉望着自己扼制住阿淮的手指,刹那间纠结了起来。方才他虽然被这个孩子逼得近乎发疯,但是脑海里已经认定他是自己的孩子,下手还是会有些轻重,力道应当能做到将阿淮禁锢在身前不能动弹,并且让他产生不可抑制的恐惧,从而在威慑之下喊一声“父皇”,在此同时也不会真正伤害到他。可现在阿淮叫唤得这么惨烈,萧凌安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毕竟是自己亲生儿子,又刚好是在这个情势复杂的状况下,总不能真的因为叫不出一声父皇就杀了他。他回过神来后就立即稍稍松了力道,五指松弛地拢在阿淮的后颈上,并未对他再有什么触碰,但是哭喊声和咳嗽声还是没有停下,仿佛这孩子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和伤害似的,哭得撕心裂肺让人心疼。沈如霜再也看不下去了,趁此时机冲了上来,使劲将萧凌安推到一旁,杏仁般的眼眸死死瞪着萧凌安,较之刚才勉强有了几分生动的表情,却尽是厌恶和嫌弃,没有半点温柔体贴的情意,恨不得他现在就从眼前永远消失。她把阿淮拉过来护在怀中,修长纤细的双臂温柔地环绕着他,挪到距离萧凌安最远的角落里,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小声安慰,还细细检查着方才被萧凌安掐过的后颈,看见没有任何痕迹后,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娘亲,疼”阿淮看见沈如霜冷静下来后,立即抬起肉乎乎的小手抹眼泪,瘪了嘴哭得伤心又委屈,哼哼唧唧道:“真的好疼好疼”沈如霜这下又慌了神,连忙上上下下检查着阿淮的身体,不顾一切地乱摸一通,不住地颤抖着声音问道:“哪里疼?是这儿吗?还是那儿”无论沈如霜摸在了哪个地方,阿淮都含着眼泪认真又郑重的点头,时不时在沈如霜触碰到时还会吃痛地倒吸一口凉气,再很应景地挤出几滴眼泪,低沉又虚弱地呜呜咽咽抽泣几声。萧凌安看着眼前的一幕说不出话,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他知道自己的力道究竟有多少,就算方才因为一时情急下手有些重,那也不可能掐了颈之后浑身都疼,顶多脖颈后面的一小块嫩肉会疼一时半刻,睡一觉立刻就会好了。所以现在要么是阿淮之前还有受过别的伤痛,要么就是他在说谎故意误导,让沈如霜以为他犯下了多大的罪孽。可如果是后者,就凭阿淮这样大的年纪和纯真可爱的模样,真的会有这样狡猾的心思吗?萧凌安看着阿淮一直流淌不停的泪水,疑惑不解地眯起凤眸,目光变得愈发意味深长,试探和打量盖过了方才的愧疚。阿淮一直埋着头躲在沈如霜怀中,这道目光最终与沈如霜的双眸相触,瞬间就将她积压到现在的心疼和不甘激发出来,抱紧了孩子就毫不畏惧地将萧凌安的目光怼回去,愤愤不平地提到了声音道:“陛下何必下此狠手?他今年才刚会认人说话,没见过陛下闹了点小脾气情有可原,就算陛下生气也不应该对着阿淮发泄,怪不得孩子不愿认你!”她说得气愤又坚决,一针见血地将萧凌安的错处全部说了出来,让萧凌安刚张开的薄唇很快就只能闭上,暂且不知该如何辩解。“陛下肯定又要说下手不重吧?”沈如霜冷笑着瞥了萧凌安一眼,眸中的轻蔑和嘲讽清晰可见,继续拍着阿淮抽噎的后背,不容反驳道:“阿淮只是个孩子,细皮嫩肉地好不容易才养出来,比不得陛下手上那些逆贼叛党,一个个都是皮糙肉厚的莽夫,上几遍刑具都听不见哭喊。既然陛下想要认这个孩子,想听他唤你父皇,最起码要有一个父皇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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