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骥心中微惊道:“官道这多武林人物频现,不要是“三阴秀才”
等两人手下的侦骑”
自已将“月魄剑”悬插背上,虽然用蓝布裹住,仍难躲过明眼人,心中极为惴惴不安。
幸骑上人均是有眼如盲,虽曾瞥见长孙骥背上长剑,却万万不曾料到,长孙骥敢如此大胆孤身上路,竟予错过长孙骥将脚程放慢下来,衣带轻飞,直似一儒雅少年书生。
约算一盏热茶时候过去,身后骤听蹄声响亮,车声辚辚长孙骥四面一望,只见尘雾瀰漫中,三名镖师飞马驰来,后面尚跟着数十辆镖车,不过这些镖车均是由健骑系牵,骑上端坐镖夥,这分明有异。
眨眼已奔至近前不足十丈之内,忽然镖车之后,又抄过来十数骑人马,当先一名黑衣老者抄越镖师身前,竟圈了回来,拦阻去路大声喝叱道:“停住!”
三名镖师满面惊容勒住坐骑,只见一面如重枣,粗眉大眼的镖师坐在骑上,冲着那黑衣老者一抱拳笑道:“恕在下罗炳乾眼生,不知当家在何处安山立窑?在下奉命押运十万饷银,限期交到,当家稍一抬手,在下日后必当补报。”
那黑衣老者目光炯炯,瞟瞟镖车两眼,微笑道:“不敢,老朽吴岧,拦阻镖车实非得已,不过尊驾大可放心,老朽只为查访失物而来,只要镖车内无该项失物,便可放行。”
罗炳乾只忖不出吴岧是何来历?大江南北有数人物中,偏偏就没有吴岧姓名,却见吴岧眼内精光慑人,分明是一内外兼修好手,不易招惹。
於是哈哈爽朗一笑,道:“原来是吴当家,只不知吴当家遗失何物?竟照顾到芜湖咱们“通源镖局”身上,想这数辆镖车均经官府火漆箴封,未必有吴当家失物在内。”
长孙骥遥遥听见,就知是为着“月魄剑”想不到“通源镖局”形迹惹疑,竟李代桃僵做了替身,自己装做若无其事般,前迈了数步,趁着他们不注意时,闪在路旁一棵大树之后。
这是吴岧冷哼了声,沉声道:“老朽非瞧明白不可,绝不短少一分饷银,罗老师只要问心无愧,又何必惧怕?”说着,用手一扬,虚空拍出。
头一辆镖车距吴岧远在三丈开外,只见“咚”的一声巨响,登时镖车四分五裂,雪花花的官宝“哗啦啦”散了满地,阳光映照下,耀目炫眼。
“通源镖局”三位镖师,露出骇容,眼见吴岧这手劈空掌力,端的造诣精绝,如若动手拚搏,不啻螳臂挡车。
只见罗炳乾三人呆若木鸡,楞在那儿,眼内充满愤怒、惊骇之色。
长孙骥觑眼望见,也不由吃了一惊!
正当吴岧抬手向第二辆镖车虚空拍下之际,蓦然,一声厉啸传来。
吴岧不禁一怔,出手缓得一缓。
啸声来势奇快无伦,高亢刺耳,令人心惊肉颤,直似划破云空、陨星破天。
只见风砂瀰漫中,现出一条极长身影急疾扑来,随吴岧前来十数骑上黑衣劲装大汉,顿时被这扑来长人一举手,悉数颓然倒在骑下,声均未出,密麻一片。
吴岧勃然变色,腾身激飞,迎着飞来长影劈出两掌。
一声平地旱雷,蓬蓬巨响,砂石澈漩半空,只听得吴岧闷哼了声,被震倒飞出去两步。
那条长影也肩头晃了晃,定下身来,尘砂慢慢落定,显出一个银发披肩,身长九尺,长相无比狞恶,双目内陷,露出蓝光闪闪,逼视着吴岧怪笑道:“吴岧,你胆敢在江南地面逞凶做恶?太狂妄无忌了,留你一命,回报那穷酸,失物本是老夫之物,叫他死了这条心,害死盟弟之仇,将来一并结算。”
这怪人正是昨晚在迎江寺内,长孙骥所见的武夷二怪之一“银发无常”范异。
他探出“三阴秀才”等人,亦未将“月魄剑”得了手去,亦暗暗密谋将“三阴秀才”等人除去,反正“月魄剑”非要得手不可。
这时吴岧被震逆荡气血渐平,闻言冷笑一声,道:“范异,你休仗武夷二怪之名,可吓不到我吴某,江南又非你姓范的江南,任谁都能走得,你有本领胜得我吴岧,还怕霍师兄不会找你么?”说着,两臂反手一扬,肩头即掣出两柄奇形兵刃。
只见吴岧手中乃是两柄二面开锋,中间凸起,凸脊处一条弧槽,前端堑平,若三稜锏,可又较三稜锏长,由柄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