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骥此时被对方逼得怒火上攻,虽然先时对白衣少年略有好感,但此时对方无理取闹,不免怒上心头,忖道:“不给你点苦头吃,真不知天多高、地多厚?”
他不闪不避,凝立不动,未见作势,右手陡闪,伸食、中、拇三指,捷如电光石火,疾向长鞭鞭梢拑去,名家出手果然不同凡响,那份快逾飘风,疾如电闪,端的迅捷无比,不但迅捷,而且又准又稳。
那少年心头不禁一震,轻“噫”一声,暗道:“好小子,你也太小瞧你家姑奶奶了,我这条长鞭虽祗是一根普通的长马鞭,但经我运起真力贯注鞭身,何异是一支百炼精钢的兵刃,我倒要试试你这小子究竟有多大功力,胆敢这样欺人,一出手就抓人兵刃!”那少年心中刚在这样想,鞭梢已被长孙骥三指拑住,别看只三个指头,却比一把钢钳尤为坚硬厉害!
在那少年来说,实望长孙骥能拑住长鞭,给他一个大苦头吃,废掉对方三只指头,藉消心头怒火,那少年的想法,不无理由,以他幼得母亲所授的武功,已非一般江湖道可以比拟,自然而然把自己估得太高,可是,他没想到对方若无绝学奇技,焉敢一出手就抓对方手中的兵刃?
长孙骥三指刚拑住鞭梢,那少年立即吐气扬声,将功力加到五成,右手向后一带,暴喝道:“撤手!”继即一抖一震,这一抖一震,论力量不下千斤,在白衣少年心中满以为长孙骥三只指头必应声而废!
谁知事出意外,这一抖一震的力量,长孙骥仅上身微晃,随即稳若泰山般立住,那白衣少年不禁忖道:“看不出对面这年方若冠的文士,自己使了五成力量,竟不能挣脱对方手中轻握的鞭梢,难道他功力竟比自己更高?”
写来虽慢,当时却快,他暗将功力增至八成,谁知仍是蜻蜓撼柱,纹风未动,不禁大惧,这是甚么功夫?
长孙骥虽然身子一晃,即速使个千斤坠,将身形定住,此时外表虽然从容,内心却也暗忖道:“料不到对方年龄与自己差不上下,内家真力竟不下自己,看来尚有余力,可讲是年轻一辈中之劲敌,若不将对方击败,今夜怎能力歼群魔?”
故以气纳丹田,劲聚三指,一送一带,松开三指,喝道:“内力亦不过如此,尚有甚么绝招尽量使出来吧!”那白衣少年似料不到长孙骥会突然撤手,险些翻身下马,尚幸他亦非弱者,忙用御字诀将自己力道御去一大半,才免当场出丑。
不由心中大怒,手中长鞭一震一探之时,现出一片如幻鞭影挟狂f坐孜捸a喝道:“接招!”声落“嗦!嗦!嗦!”三招连环使出,疾如游龙,快若闪电,攻取长孙骥上中下三路;这是甚么鞭法?怎么一出手招式,就是这般威力?
长孙骥与对方试过真力,在半斤八两之间,此时亦不敢大意,脚踩“六爻掠云步”并指如剑,刹那间破去那凌厉的攻势,喝道:“你也接在下三招!”
讲话之间人已腾空而起,半空中略使腰劲,头下脚上,直扑那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见这下扑的身法,不禁骇然,手中虽有长鞭,但无法看清对方招式,怎敢随便抛鞭招架?如今劲风已压顶而下,两腿忙用??一挟,白龙驹疾向前冲,一线之差躲过这招凌厉扑击!
长孙骥见白衣少年,能利用白龙驹躲过自己这招“乌云盖顶”可见他骑术高明,不禁暗暗佩服!但他见一扑未中,左足微点右足,人已升高五尺,原势不变,又向那白衣少年扑到!
白衣少年刚一回头,长孙骥攻势已到,他忙一带马头,白龙驹已斜跨两步,长孙骥见两招俱被对方躲过,长啸一声,左手剑诀一指,右手翠骨纨扇疾点白衣少年“期门”穴。
白衣少年见躲无可躲,挥动长鞭,贯注真力,一招“笑指天南”指向长孙骥!
长孙骥此时虽能点到白衣少年,但自己亦将伤在对方手下,双方既无深仇,何必弄得两败俱伤!
长孙骥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突然撤招收势,斜刺里飘身着地,白衣少年见自己险中取胜的招术逼退对方,忙一带马头叱道:“阳关大道白日不便比试,是英雄明夜三更到此一决胜负!”
长孙骥笑道:“何不现在找个地方?”
那白衣少年冷笑道:“别以为本……怕你,只因师命在身急事待办,不便久留!” 长孙骥一看天色道:“不来就算不得好汉!”
那少年嘴角一翘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长孙骥冷冷地道:“好!”
白衣少年手中鞭一挥,那匹白龙驹拨开四蹄,如飞而去,瞬眼间只剩下一团黑点!
长孙骥进得镇甸,只见街坊中的行人,三五,几乎全部紧身佩带兵器人物,一看就知武林人物,其中更有不少的和尚、道士、叫化。
他在城内徘徊了一阵,隐约听到的全是有关藏珍图之事,但有两个鬚发斑白的全真却边走边道:“你在川中可知近来出了一位白衣女侠,武学渊博,无人知她出身!”
左边的一位说道:“师兄敢是说那大闹“八卦门”的鄂逸兰?”
先前说话的全真答道:“正是此人!”
左边一人接着问道:“师兄提起此人作甚?”
先前说话的全真摇头道:“日前她竟夜探嵩山少林寺,一掌震伤藏经阁主持百定禅师,如此看来,不日定会上武当山闹事,师弟回山之时可禀知掌门师兄知道!”
左边一人肃容道:“红云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