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月,你们有没有父母妻子被清军祸害的,有的举手。”
一众百姓互相看看,慢慢举起手。
越举越多。
很快,差不多三分之一的百姓都把手举了起来。
“那位大婶,清军对你做了什么?”
“禀报总督大人,那群清狗不是人。
我种在地里的洋芋,都还没长大,就被那群畜生刨了。
现在家里只剩下小半缸糙米,我家还有三个孩子。
这个冬天,我都不知道怎么过,呜呜呜。”
大婶说着哭了起来。
“那位大叔,你家呢?”
“上个月,官府那群狗娘养的闯进我家,要把我家晾晒的干菜抢走。
说是为清军筹集军粮。
我拼死反抗。
可不但没有保住干菜,还被打断一条腿。
总督大人,你看……我上有老下有小,这一大家子人,下半辈子怎么活啊?”
大叔在郑克均面前走了几步,一瘸一拐,眼圈都红了。
“你呢?”
“两个月前,清狗闯进我家,把我家所有存粮抢走。
连唯一下蛋的母鸡,都不放过。
我老婆正怀着孕,本来一直吃鸡蛋保养身体。
可家里粮食全被清狗抢光了,不但鸡蛋没有了,连口粮也没有。
最后……最后我老婆饥饿过度,流产死了,哇………”
男人放声痛哭。
“我爹就为了一袋子红薯,和清兵理论,被他们一刀捅死。”
“可怜我那孩子,发着高烧,却没吃没喝,活活病死。
可我家本来是开饭店的啊。
那群清狗,不但抢光了粮食,连店都砸了。
我刘老三一辈子老实本分,为何会落得断子绝孙的下场?”
“你那算什么?我本来还是一个小财主呢。
可清兵搬空了我家粮仓。
老母亲眼看着一辈子心血,都被抢光,痛哭一天一夜,最后活活哭死。
可我连给她办葬席的粮食都拿不出来……呜呜呜……”
一时间,观刑百姓哭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