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基故作高深地停顿了下。
“我的朋友,我摊牌,可别这样!我可是个柏拉图人!”
说完他就“哈哈”大笑了起来,他的部下们只能跟着一起尬笑,然后互相交换眼色。
他们都不知道这样冷的笑话,卡尔基是从哪里听来的,如果这也算讲笑话的话,那就真是一个笑话了。
“卡尔基,你准备是把我们笑死,还是怎么着啊?”坐在他左手位的罗喉略带着讥讽地说道。
这下,几位年轻的骑士才微笑了起来,他们体会到扈从长的幽默感了。
看到有人笑了,卡尔基才感觉了些许轻松。
“我们回去之后,第七舰队的司令得上吊。”大团长略带得意地说道。
这句话才让轻松获胜的骑士们开心地笑出声来,个个神采飞扬起来。
和大团长关系要好的“不死军”骑士内尔带头敲起了饭桌,他们有时还像一群大男孩一样,喜欢弄出很大的声响,作为庆祝胜利的方式。
“那我们得能回去……”年长伊登执事很冷静地说了一句。他已经结婚,跟这群思想简单轻松的未婚青年不一样。
所有人只能收敛起来,继续快速用餐,餐盘里的餐食几乎都是营养密集的块状物,吃起来很方便。
“我想去看看盖亚人,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很好奇……我跟他们打了那么久的仗,竟然没有真正接触过他们。”
冷不丁地,大团长突然用异常轻松的口气说了这句话。
“什么?”
“卡尔基?”
所有的骑士都愣住了,有些人手拿刀叉进餐的手都停在空中几秒钟。
“有规定……虽然不是什么大事。”悉达很婉转地反对,“我的主上,你又心血来潮了。”
柏拉图军队有不成文的规定,高级贵族是不得接触低贱的盖亚人。这是一种血统上的全面鄙视。有专门的人员跟盖亚战俘们打交道,贵族们最好躲得远远的,仿佛盖亚人身上有传染病一样。
在元教徒的教义里,这世界的贵贱,必须泾渭分明。
那些盖亚战俘们排成一行行的长列,缓缓地进入一个临时战俘处理站,处理站的另一端是疯狂工作的运载机器人,把挤满的人的一笼笼装载块送上专门给战俘准备的运输舰。
“请大家自觉遵守秩序,服从管理。不用害怕,我们会优待俘虏。”人工智能的舒缓女声用盖亚的中英文双语循环播放着各种注意事项。
柏拉图处理战俘的流程已极为熟练,就跟柏拉图的一切一样高效又井然有序。
“嗨,嗨!”一位样子非常机灵的黑人年轻士兵朝一位高壮军官模样的人快步挤过来,“听说你被俘过,有经验,老司机带带我们!”
“这算什么经验!”
对方一眼看起来像一个白人,但仔细看有些亚洲人的特质,棕色的胡渣有些已经泛出了银光,眼睛不大,眼皮厚重地耷拉着,就像他有军官的派头,但也能体会出一丝气。盖亚真是一个奇特的混合物。
“我那时跟你差不多大,被送到那鬼地方去做工,但只干了半个月……我母亲当时东奔西跑,四处打点,才把我的名字列上了交换名单。现在她死了……我早跟前妻和孩子断了联系,这次我大概回不去了。”
“我们怎么也得想点办法……大哥,我做你小弟行吗?”
他们说到这里,就在工作人员的监视下,伸出右手胳膊,在特殊激光射线前打个标签,这个战俘标签可以控制他们的所有行为,如果有异常动向和行为都会有报告。
“柏拉图人倒是挺文明的,比那群在黄瓜街欺负我的垃圾还强些。”小伙感叹道,他完全没有感到什么痛苦。
军官宽大的脸盘上露出了冷笑。
“洁癖狂,素食魔……上了战俘船就恨不得用清洁药水把我们喷死,然后你这一辈子别想再吃到肉,喝到酒,抽到烟了;妈的,连妓女也没有,靠手都会被电击……战俘睡觉的地方像人叠人的抽屉,你必须非常准时,做任何事,一分钟也不能迟到,跟一座大型疯人院一样井井有条。我保证三天后,你就会想死那群黄瓜街的杂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