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沉景不情不愿地收回满屋触手,被抵住的房门一下大敞开,外面的人跌进屋里,差点摔趴到地上。
不过她很快站住了,转身把门关上,一边嘀咕“这破门怎么回事”,一边摸黑往里走来,掀开床幔往床上跳。
在姐姐跳上床之前,虞意一脚将薛沉景踢到了最里侧,转身把姐姐拉进被窝里,装作刚刚醒来的样子,嘟囔道:“姐,你怎么还没睡?”
“我听到你屋里有动静,被吵醒了。”姐姐说道,“然后第六感告诉我,你好像很想让我过来陪你睡,所以我就来了。结果,你好像不欢迎我啊?那我走?”
“才没有!”虞意抱住她的腰,“我想和你睡。”
“你别挠我的痒痒肉,哎,我肚子上的肉是不是又多了?”
“没有吧,手感挺好的。”
薛沉景后背紧贴墙壁,蜷缩在最里侧,气闷地听她们小声议论哪里长胖了,从明天开始要减肥,渐渐的,发展到他听不懂的话题,什么明星,什么新出的电视剧,什么火爆大瓜,他一个字都听不懂。
姐姐道:“我发了工资,明天请你和爸妈去吃大餐,看电影,然后姐带你去做漂亮的指甲。”
虞意笑得很开心,“好啊,姐,你真好。”
这就是她以前的生活么?听上去热闹非凡,千姿百态。
薛沉景清楚,这个所谓的家,所谓的父母和姐姐,都是她的念想造物。
虞意心里应该很希望能和姐姐这样抵足而眠,所以,人念结境里的这个姐姐,才会顺应她的愿望,在半夜推开她的房门过来陪她。
这张床榻并不宽敞,薛沉景被堵在最里侧,和虞意之间,也不过只有半臂的距离,她披散的发丝就搭在他手腕上,鼻息间都是她身上的香气。
他却什么都不能做,一动也不能动,连气息都要小心地收敛起来。
这简直是种酷刑。
终于,她们的交谈声渐渐低弱,快要睡过去了。虞意迷迷糊糊之际,忽而一凛,她好像忘了什么,这床榻间似乎还有一个人。
虞意小心翼翼地往后摸索过去,随即便摸到一具结实的身体。
薛沉景轻声提醒:“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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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意快要陷落的意识一下清醒过来,对了,是薛沉景,他竟然还在。她差点忘了他还在,她差点忘了这一处家只是一个虚构的幻境。
他无声无息的,她还以为他早就走了!这种时候,稍微识趣点的人,都应该自觉离开才对吧,他竟然一直赖到了现在。
害怕吵醒刚刚入睡的人,虞意不敢再说话,连动作都放得很轻微,摸索到他腰间的位置,掐住肉拧了一把,提醒他赶紧滚,现在她已经不需要他了。
薛沉景疼得嘶一声,一直扼制的呼吸终于极缓极缓地吐出来,抓住她的手,耐心地一根一根捻开她的手指,将手掌按贴在身上,引导她的手往衣裳下探索。
虞意:“???”
她立即想要缩手,薛沉景手指用力,抓住她的手就不放开了,就算被她掐了好多次,就算浑身抖个不停,也不放手,到最后反而乐在其中。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到最后,虞意被他反扣着手折在背后,掌心贴在他心口的位置。虞意听着他压都压不住的急促呼吸,选择放弃抵抗,也不再掐他,这个变态,掐他只会让他快乐。
虞意小睡了片刻,薛沉景一夜未眠,饱受着这种痛并快乐的折磨,一直紧紧抓着她的手。
这样,想必她应该不会再忘记他的存在。
虞意被这样反折手臂睡了半宿,第二天这条手臂已经麻木得像是要废掉,薛沉景轻轻帮她按揉了好一会儿,才恢复知觉。
在窗口泄入的晦暗天光中,她回眸斜睨他一眼,示意他赶紧滚。
薛沉景盯着她的眼睛,再次确认道:“天亮了,你说过你会清醒过来的,你会清醒过来的吧?”
虞意回头看了一眼快要醒来的姐姐,眸中有挣扎之意。她心中确实有个声音,想叫她再拖延一会儿,她从昨天拖到今天,现在又忍不住想,也许可以再一起吃一顿早饭,她好久没有吃过妈妈做的早餐。
但这个家其实和她现实里的家还是不一样的,只有人是她念想中的人,他们的一举一动和周遭背景都那么格格不入。
今天,她们没有地方看电影,也没有地方做指甲。
薛沉景看出她的不舍,不得不提醒道:“越是拖延下去,你会陷得越深,最后便出不去了。”
虞意闭了闭眼,紧蹙的眉间浮出从美梦中抽离的痛苦,“我知道。”
薛沉景的身影从床榻上淡去,消失之前,留下一句话:“辰时,你不出来,我会直接闯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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