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别的什么花样你就死定了。”
裴仁礼也没追,任凭木族术士重新钻进树干里,一方面是因为他还是不太想随了真正敌人的愿,不太想正面和魔王厮杀,另一方面是因为木族术士跑的很快,裴仁礼在灼热射线补刀之后,还没抬手他就钻进去了。
时至今日,裴仁礼已经能称得上身经百战见得多,如果把每天与卡雅对练的次数都算上,那他可能都有千战了。
单纯的战斗经验可谓非常丰富,应付各种情况都变得得心应手。
相比之下,木族术士虽然不能算完全没有什么经验的小白,但也并不多。
主要是从他的战术上来看,过于想当然。
战斗是时刻都在变化的事情,你提前准备好的计划,很可能完全排不上用场。
裴仁礼则属于将观察,分析,再制定计划这一套用脑子打架的理论,所以他说‘如果没有别的什么新花样你就死定了’的时候,绝非吹个牛逼,而且确实有把握打赢。
但木族术士依旧按照自己的想法理解,他认为裴仁礼在虚张声势。
这也难怪,毕竟周围的环境对他极为有利,在森林里木族术士的力量将大幅增长。
“不过是破解了我的陷阱,别得意,我们走着瞧!”
他的声音还在裴仁礼周围回荡,像是在四周的树木中穿梭。
裴仁礼忍不住叹了口气,喃喃道:
“这孩子,没救了。”
如果木族术士想要跑,裴仁礼不会去追,也根本追不上,但从对方的口气,就能听到他并不打算这么灰熘熘的逃走。
周围的树木纷纷开始摇晃,最初有种风吹过树梢的感觉,但很快树木摇晃的幅度越来越大,完全不是风的问题,更像是树木在被人操控着移动。
藤条、荆棘、灌木丛、以及大树,哪怕是周围地上的杂草,仿佛都在某个人的意志下散发出毫不掩饰的敌意。
透过千眼的360°视觉,能清楚的看到,周围的所有植被正在朝着裴仁礼的方向挤压过来,他就跟被士兵包围了一样,四周每一个方向都是敌人。
藤条扬起,荆棘摇晃,就连树根从从地底穿出,挥舞着朝裴仁礼靠近。
“哈哈!我本来不想用这招,这是你逼我的!承受自然之怒吧!”
木族术士出现在一颗大树的顶端,得意洋洋的说。
裴仁礼现在已经成了袋子里的老鼠,哪怕能飞,都会被头顶遮蔽天空的树枝拍下来,传送法术更是需要清楚的目视落点,无法躲过植被的挤压。
不要小看植物的力量,一颗杂草发芽都能把厚石板顶起来,裴仁礼很清楚一旦被捆住,他的身体会被轻而易举的碾碎。
但他一点都不慌,甚至还颇为放松了一下。
“我一直都叫你木族术士,是因为我更警惕你作为术士的能力。”
他拎着法杖,随手打开腰上卷轴匣的防水盖子。
“但你其实不过是有木妖精血统的人类,作为术士的能力却是个残疾,多少有点失望。”
没错,这名木族术士其实没有什么作为术士的能力。
术士施法靠的是祖宗,但由于遗传的不稳定性,并不是所有拥有神奇生物血统的人类都能成为术士。
这主要由血统的纯度决定,最稀薄的那种混血者不论外表还是能力都和普通人没有区别。
这名木族术士就和罗尹德王子有点类似,都是血脉的力量非常稀薄,但又不打算放弃,变成了这副看着很牛逼,实则高不成低不就的状态。
这样一来,与其依靠血脉,不如靠努力。
但显然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裴仁礼的爆肝性格,不劳而获的惰性让人会情不自禁的选择更容易的路。
“少废话!你马上就会被我碾碎了!”
似乎是被裴仁礼戳中了痛处,这话的口气有点恼羞成怒。
木族术士也是术士,是真正的奥术施法者。
但你看看,他在于裴仁礼的战斗中,哪用过什么魔法啊。
他用魔王系统兑换木妖精的血统,其实也是一种对自己能力自卑的表现,否则没有必要非抱着木妖精不放,毕竟又不是什么强力的生物。
所以裴仁礼的话,等于是开了个大嘲讽,难怪会有点恼羞成怒了。
看着周围挤压过来的植被,裴仁礼不仅不满的抬起法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