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仪门,就算正式踏入了内院。
而学宫仪门的背后,自然是它最核心的建筑——明伦堂。
它是县学的主要讲堂,也称作“庠”,秀才被称为“庠生”,也是由它而来。
“你们看到正前方那座大殿了没有,那就是明伦堂了,乃学宫中最高大的建筑。
以后教谕就会在明伦堂给我们主讲儒学,当然,那里也是将来咱们进行季考的地方。”
说到季考,王朗神色变了变。
“你们有所不知,虽然咱们考中秀才后,可不必天天到学宫来报到,但每次季考是必须参加的。
而且,每次季考的成绩都会记录在案,若连数三次季考的成绩都遭申饬,可能会被贬的。”
说着,王朗左右看了看,声音降低了一些道:“我听闻胡县令正对文教有所动作,经报学政同意,上次的季考已经有一名附生被降为青衣,另有两名青衣被发社了。”
“虽说发社乃为支援乡下社学发展,但是…哎!”
“总之,你们几个一定不可怠慢了季考!”
这些事情,林川几人也从林达那里听说过二回,此时见王朗善意的提醒,他们也拱了拱手,很感激地道:“多谢学长告知。”
“哈哈哈,没事没事,反正这些你们即便以前不知,很快也会从教谕那里得知的,我不过先说了一步,讨二分人情罢了。”
林川见此人如此坦荡,倒是暂时对他多了一分好感。
说完,王朗带着四人从仪门通过。
仪门后是一条长长的甬道,前方为明伦堂,而左右两边则是两座规模比较大的厢房。
类似后世的教学楼。
东为“进德”,西为“修业”,各有三间教室,是平时训导和教员们给生员们上课的地方。
王朗指了指“教学楼”,面带笑容地道:“进德、修业,在于巩固生员的德行与学业,具体你们以后进去上过课就知道了。”
“对了,还有一点,我差点忘记跟你们说了。”
王朗突然一顿,手指朝前方指了指:“你们看到明伦堂前的那块卧碑了没?”
见林川他们点头,王朗才继续道:“那是县学的学规守则。
上面的各项条款,你们必须要牢记在心里,平日不管在内还是在外,都不可肆意触犯。”
林川四兄弟听完,都默默地点了下头。
县学嘛,有校规很正常。
据说这卧碑上的校规,还是本朝太祖根据前朝太祖的规定,修改后在立下学院制度的时候设立的。
林林总总有着不少约束学子德行、举止、修业的条款。
当然,其中最严厉的,还是莫过于前朝也有的那一条,“生员不可妄议朝政。”
相传,当初开朝设立学院制度的时候,很多官员是非常反对让商贾子弟进学的。
他们上书称:“天下学校教育人材,有出于工商技艺之家,稍通于肤浅,即欺人傲物。故工商杂类,当不预士伍,万一任之以政,必无益于治。”
太祖看后笑了笑,认为不允许工商技艺之子入学、进入仕途,有悖于孔子有教无类的宗旨,未允大臣们的请求。
但太祖也深知,“既有钱又有势”的危害,既然允诺了秀才可随时向县官陈情的权力,那么出于防范,他对生员的言行也进行了非常严厉的限制。
即卧石碑上的那条铁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