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时,她本就没有血色的脸上更加苍白。翘长的睫毛轻颤,文泽神情更加严肃:“怎么了?你可以跟我说说。”
马美谕张了张嘴,抬眸看了他一眼后,又痛苦的摇摇头:“你是不会理解的。”
文泽说:“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会不会理解?”
马美谕抱住了头:“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频繁做到我死掉了的梦,好真实,好像真的发生过。”
有人点酒,文泽调酒的同时说:“原来是这个,我也梦见过自己好几次死了,不过梦就是梦,你不用太往心里去。不是有句话说‘梦境和现实是相反的’?或许你现实会长命百岁呢。”
马美谕丝毫没有被安慰到,她四处张望着,始终没有看到她想找的人。
文泽留意到她的举止:“你要找谁?”
马美谕把从监控录像上拍下来的程知意的照片递给文泽看:“这个人,你有见到她来过吗?”
文泽认真看了好几眼后,摇头:“没有。你要找她?”
“对。”马美谕说,“你上班期间要是看到她了,可不可以给我打个电话?”
文泽爽快答应:“当然可以!”
马美谕在半醒酒吧的调酒台旁坐在天亮,她没找到想找打的人,也没有人给她打电话。
马美谕垂眸看了眼手机的来电提醒,闻朗是真的没有给她打电话。
一夜没睡,神经高强度紧绷,再加上在昏暗的环境下待了好久,马美谕踏出半醒酒吧的门,冷不丁被耀眼的太阳光一照,蓦地头晕目眩,身体晃了晃,没站稳向地面倒去。
文泽还在三米开外,在快摔在地面时,马美谕临时转了下右手,使其手背向下,在地面擦了大约有两厘米的长度。
骨头“咔哒”两声,马美谕没在意手腕处传来的疼痛,她转过手背,细嫩白皙的手背擦破了皮,深的地方还能见到森森白骨,血流了不少,因为她乱动,有些血滴在了衣服上。
她身上有血迹、有尘土,这些都是爱干净的她无法忍受的,马美谕却笑了,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放松。
跑过来的文泽恼道:“还笑呢!马美谕你是不是没有心!”
他掏出纸巾给她擦血,擦了好半天才止住。
马美谕的脸色更苍白了。
文泽心疼地说:“你不是最爱惜你的手了吗?每次闻朗找你去医院做手部护理你都超级开心,这次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么大个伤口,要养很久吧。”
马美谕倒吸了口凉气,似乎才有感觉一般:“好像还真挺疼的。”
文泽瞪了她一眼,挨瞪的马美谕更加开怀,在等车过来的途中,她对着文泽轻飘飘说了句:“感觉自己好像活过来了。”
文泽怔住。
。。。。。。
邴津在晚上借着月光把邴家栋的尸骨挖了出来,费时很久,等到把邴家栋的尸骨抱回家的时候,他累得都快站不稳了。
天边翻起鱼肚白,太阳快要升起了。
新的一天来了啊。
可惜家栋,再也看不见太阳。
他坐在门槛上,细数时间,等到时间差不多了,他打了一通电话:“二哥,你什么时候能来看看我?我昨晚又梦见了家栋。”
电话里邴赫的声音充满了关怀:“我才起床,等我吃过饭了就去看你,你说你也是,不过就是梦见小栋嘛,他肯来你梦里,就说明他还爱你,还想见你,这不是值得开心的事吗?”
是啊。多亏了家栋肯入他的梦,要不然他现在还不清楚谁是杀害了家栋的凶手,无法为家栋报仇。
邴津难过道:“每次见到家栋我都很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