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晴一连给他把了好几次脉,还用法力在他身上运作了好几回,额上密密麻麻全是汗珠,不知是累出的汗水还是因为紧张出的冷汗,她几乎没有一刻是闲着的,又从柜子底部翻出来几本厚度堪比新华字典的书,但大概翻了一下,她便把书合上了,明显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只得又坐会苏余天身边。
期间常老师还打来个电话,苏余天才知道下午的课已经上了。若晴替他接起,称苏余天病倒了,常老师明显是信的,仔细询问着情况,听到若晴说“不是什么大问题”才放心挂了电话。但倘若常老师能看到她的表情的话,才不会相信这种鬼话!
苏余天根本不敢打扰若晴,但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只觉得自己的身上仿佛又隐隐作痛了起来,若晴在地下室里踱步,听着若晴的脚步声,他只觉得心慌,心跳的越快,身上也疼的越厉害。
终于,若晴叹了一口气,坐在了他身边。虽然免去了听她踱步声的焦躁,但若晴此刻的行为却让苏余天那另外半截心也几乎要凉了下来——她没有办法了吗?他到底误食了什么东西?!
若晴握住他的手,看他的神情有些复杂,顿了顿,才缓缓开口,但说的话苏余天几乎一句也听不懂:“圣域只有过误食法力过强的灵丸法源被反噬受损的情况,按理说你们没有法源,不会对你们造成影响……但你们没有法源,会不会对身体的其他器官造成影响……”
最终,若晴似乎终于想到了一个她觉得有道理的办法,把苏余天的手握得更紧了:“余天,有没有感觉身体里有能量在流窜?”
苏余天只觉身体隐隐作痛,哪里能感受到能量流动不流动,再说他也不知道能量在身体里流动应该是什么感觉啊。看他不做声,若晴着了急。苏余天只觉得手心一热,仿佛有什么非物质的东西进入了他的身体。
“现在有感觉了吗?!”
“……有点!”
“就是这种感觉,尝试控制一下自己身体里的能量,往我身体里导!”
“……啊?”
不是,他是人类啊!他能感受到能量是一回事,他怎么操纵啊?他这辈子从来没干过这回事好吧?他也不会冥想啊,怎么导?
“不着急,感受自己体内能量里的流动,慢慢尝试操控它们,把它们往我这边赶!”
不是!他要怎么操控啊!这东西他真的能操控吗?他是人类啊喂!他他他……
“怎么做……啊!”他感觉他发出声音都有些困难了。
若晴此刻也心绪如麻。控制法力大概是圣域人的本能,应该是流传在圣域人基因里的一种本能反应,她可以形容法力流动的感觉,也可以指导法力在苏余天身体里流动,但她真的教不了苏余天怎么控制法力——就和说不出来怎样呼吸一样!
若晴也没有办法,苏余天更没有办法,干脆死马当活马医,尝试着各种方法,甚至闭上眼睛开始冥想,在感受着身体里能量流动的同时想象着他们在怎么走。他也不知道起没起作用,但他确确实实听到了若晴的一声惊呼。他不敢乱了心绪,稳住刚才的感觉,继续想象能量的流动方向。他手上的温度好像渐渐低了,仿佛恢复了若晴手间平时的温度,清清凉凉,但他不敢想别的。地下室中静得几乎只能听到他的呼吸声,还有心跳。
说来也奇怪,他明明身体都未曾动弹——也动弹不得,似乎一切都是靠大脑完成的,但完成着完成着,他却觉得身体倦得厉害,不比那种酸痛,是真的倦怠。
他不知自己控制那团能量的积极性有没有被这种倦意降低,他也感觉不来,却听到耳边若晴轻声让他再加把劲,他只得忍住那抹倦意,继续刚才的“施法”。
随着导出能量的进行,苏余天只觉身体越来越倦,他还想感受一下身体上的疼痛有没有随着什么导出消失,但那种倦意让他几乎什么也感觉不到。若晴没有说停,他也不敢随意停下,只觉得身体那种倦变成了麻,有点像血液不循环导致的那种麻——他难受得想换个姿势,但刚刚退出状态的瞬间,他只觉什么东西从身体上涌入了大脑,只是一瞬间,他已经没有了知觉。
再次醒来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地下室本来就不见光,一问若晴,才知已经到了晚上九点多。见他醒来,若晴把买好的饭给他送过来,他伸手去接,才反应过来——
他刚才……说话顺畅了?!
他……能动了?!!
他几乎是一瞬间从床上跳了起来,把端着饭的若晴吓了一跳,饭差点扣到地上。
他确实能动了,全身都能动!仔细一感觉,身上仿佛他刚做完两百个仰卧起坐似的,倦意未消失,有些发软,但那种疼痛的感觉好像真的没了!
“那么激动做什么,先别乱动!”若晴无奈地笑了笑,在他额上戳了一下,又顺便靠着他坐下,“嗯,应该没事了……”
“所以,我中午吃什么了?什么灵丸?那是干什么的?”苏余天把这些问题早就憋了一下午了,求知的从来没有这么迫切过,“对人类到底有什么副作用?和你们的法源也有关系吗?那是药吗?”
这么多问题,若晴都不知道该回答哪个,把饭递给他:“先吃饭吧,我慢慢给你说。”
看到饭苏余天才发觉自己确实饿了。说也奇怪,明明自己躺了一个下午,动都没动,话也没说几句,怎么感觉比打了两个小时球还饿?
看着苏余天,想着中午的事,若晴只觉得一阵打不过气来。苏余天正在吃饭,突然感觉若晴的手揪住了他的耳朵。
“你说你,都这么大人了,怎么吃个药都能吃错!”
啊,要来和他算账了……
苏余天自知理亏,闭上眼睛,准备被若晴狠狠揪两下。但若晴哪里舍得,捏着苏余天的耳垂,动作由揪变成摇:“说你什么好,以后可要把地方听对了……不行,以后我就把药送到你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