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的乌岛国人见了这一幕,全都哇啦啦地叫喊着四散而逃。狗剩身影不停,就像黑暗中移形换影的幽灵,来回穿梭在乌岛国人之间,那些乌岛国人一个接一个地原地爆炸,连一声嚎叫都没来得及发出。
凡是狗剩欲毙其命的,无有一人幸免,无论他的跑得有多快,无论他闪避得多么巧妙,总是在一身爆响中化作血肉雨水完事。
土肥六无法阻止狗剩的行动,他的速度跟不上狗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乌岛国人被一个个杀光。
夜幕下的杀戮终于停歇了,土肥六愣愣地盯着前方的黑暗,猛然间一阵劲风迎面扑来。狗剩从黑暗中飞出,距土肥六尚有十余米之遥便已打出魂技。
狗剩在上,土肥六在下,狗剩的魂技凌空下击,罩住了土肥六的周身无处可逃。
土肥六一愕之间,那狗剩的魂技已到,一股刚猛之极的魂之力顿时笼罩了方圆百米的夜空。
当此之际,土肥六已然是釜底抽薪,无论如何也难逃一劫的了。纵使必死无疑,他也不会在体力不支魂之力干涸之前倒在对手的脚下,天皇的武士就是这么坚韧不拔。
这个念头在土肥六脑中一闪,片刻也没有停留,武士刀挥起,又来了一次瞬息百斩。
黑芒再一次被他斩碎,但狗剩已然欺到近前,一掌拍出,暴涨的黑芒直接将土肥六的武士刀从中击飞。黑芒没有停歇,紧接着就朝土肥六扑去。
土肥六大骇,他的双掌急忙往上顶去,血雾如同喷涌的泉水一般朝上向那压来的魂技对射而去。
震耳欲聋的爆响连绵不绝,土肥六承受着巨大的力量重重往下压,只在眨眼之间他的半个身子已经陷入了泥土里。直到他拼得七窍流血,才将狗剩的魂技完全耗尽。
土肥六艰难地抬起头来,他知道这个时候他已经油尽灯枯,他只能无助地看着头顶那片夜空。
夜如此的静!月如此的冷!
要死了么?
是的吧,该是结束了的……天皇……陛下……
土肥六看到狗剩的身影缓缓从他头顶上空降落,就像索命的阎王,如此缓慢,如此惊心。
“诚然,好人不一定会有好报。”狗剩冷冷地看着土肥六,“但是,坏人一定不会有好报。”
土肥六惨笑一声,说道:“是啊,好人不会有好报,但是坏人就会有好报吗?”
说完,土肥六肥胖的身体猛然胀得像一个大到极限的气球,然后轰隆一声炸开了。
看着一地的血肉碎屑,狗剩轻咳一声,双膝跪倒在地。身体终于是崩溃了,生命将走到尽头,他无法阻止死神的步伐。
身体中魂之力构建的金字塔,像一座烈焰熊熊的火焰山,所有的魂之力都在燃烧。
狗剩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疼痛,从头发尖疼到了脚板底。他的脑海中无数的念头闪过,更亘古到眼前,从梦中到现实,一幕一幕情形各异,完全无法衔接的剧情,犹如放电影一般,在回顾着他的四段不一样的人生。
四段人生……
从遥远的岁月里,在遥远的地方开始。
遥远的地球上,经历了一场遥远的纷争。
繁华的都市里,如梦似幻的点点滴滴。
然后,是黄沙乱舞的沙歌国……
哪一段过往是真的,哪一段过往又是梦境?
狗剩做过太多的梦,以至于他分不清哪些确确实实发生过,哪些只是臆想。
思绪乱飞的之间,他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丝动静,似乎是有人靠近了。
是乌岛国人,还是卡多瑞他们?
他不知道,因为他无法睁开眼睛,因为他正在渐渐陷入永恒的沉眠。
声音还在模模糊糊的传来,他听到了一阵交谈,说的是一些奇怪的话,他完全听不懂。
却又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在哪里呢?
他想不起来了,反正这些事情对他来说也无关紧要了,因为——
他就要死了。
他感觉自己被人抱了起来,而且,抱起他的还是个女人。
难道自己被人捡尸体了?
早知道就原地爆炸,没想到事到临头还贞操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