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食指指甲盖上□□末,暗示他待的场所。
3有包散开的怡口糖粉末,暗示他待的场所以及凶手名字。
4楼梯口很快就消失的脚步声,暗示白川先生在整个案子里面扮演着非常重要的作用。
“所以你看到这四个地方,你就知道凶手是浅利奈奈。”鬼塚大叔好奇道,“除了枪伤不同寻常之外,我其他就看不出来了。”
“只知道结果,但没有过程也不得分不对吗?”我见鬼塚大叔找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干脆说道,“如果找到蚂蚁群或者白糖堆也可以,就跟糖果屋的套路一样,撒下食物的主人公试图跟着痕迹回家。”
找了十五分钟之后,我们在末尾一间连窗帘都没有开的阴暗屋子里面看到墙壁上有找到了死者遗留的讯息——用指甲划出来的字母「aay」,非常浅,得不断地换光影视角才能看清上面的字母。墙壁附近的地板上还有一些散落的颗粒。我顺势拍照了。
“这就是证据了吗?”鬼塚大叔松了一口气,“但是这怎么看出来是指浅利小姐的,浅利小姐的名字不是asarana吗?不应该是an什么的吗?”
如果这就可以当杀人证据的话,江户川乱步推理里面那个被自己妻子闷死的格太郎真的可以沉冤昭雪了。
“找到第一犯罪现场就容易了。”我说道,“可以叫目暮警官来一趟了。”
“好啊。”
“我没有电话。”
鬼塚大叔叹了一口气,说道:“好,我去叫。但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这是在暗指浅利小姐。”
“其实我不确定他会在墙壁上写什么,但是我从代糖上看出凶手的名字的。当时我也不确定是在指浅利小姐,只是觉得很巧合罢了。阿部留是生物制药公司负责研发的,那么他对氨基酸的密码子表和反向密码子表应该也很熟悉吧?比如说gay对应的是的天门冬氨酸,aay对应的是天冬酰胺(asn),而asnn可以用来制作代糖。在整栋楼第一现场里面,名字里面出现asn的只有浅利奈奈。”
我额外补充道:“我在离间浅利奈奈的时候,我刻意说阿部留嘱咐她帮忙代养的孩
子是他们的孩子。”
“真的吗?”
“当然是假的。”
“???”
“你先听我说,因为调查阿部留一案时,曾发现在他屋子的墙上都出现asn这个词,除此之外他本人并不追求无糖,却经常随身携带咖啡厅的代糖。这无疑是在暗示阿部留对这个有asn代称的人有特殊的情愫。”
“所以这根本不能代表浅利奈奈是凶手,对吗?”
“原本是不可以的,直到浅利奈奈和白川先生故意在我们面前排演了这么一出戏之后,就太过不自然了。尤其是暴露脚步声这一点一定不会是故意的。如果是故意的,两个人不需要刻意抱在一起再故意演了一出戏。故意演一出戏的话,就说明两人不知道脚步声已经暴露了。于是来到,关键疑点四,为什么脚步声会在一楼。因为他正在离开,没问题吧?”
“…大概没问题。”
“你未来的妻子被歹徒挟持,你听到三声枪响之后,楼上响起妻子的尖叫声,以及巡查的问候声,像是这种歹徒貌似已经解决的情况下,你还会赶着离开吗?所以这说明了另一件事——案发时间不对。我们听到的枪响的时间根本不是案发时间,而是浅利小姐和领木巡查伪造的。”
“领木巡查……也是帮凶吗?”
“他估计是被迫成为帮凶的,他可能误以为自己杀了阿部留。而白川先生则偷偷地拍下了领木巡查掩盖现场踪迹之类的活动。像这样明里又或者暗地里抓住把柄之后,我相信浅利小姐对他这么说,「领木巡查,我相信你一定不是故意的,我来协助你,让所有人都不会怀疑到你身上」。一旦领木巡查动摇了,他就掉进陷阱了。”
鬼塚大叔问道:“真的能办到吗?”
“这是典型的创造杀人犯实验,通过欺骗,隔离,施压,劝说,心理暗示等等是可以办到的。”我想了想,说道。
“……”
“这就要求我们的挑拨离间一定要失败。”我在等目暮警官赶到的时候,继续说道,“女性犯罪者与男性犯罪者最突出的不同就是犯罪内在驱动不同。女性犯罪者除了反抗暴力侮辱之外,最常见的杀人动机就是获取资源,可以是金钱,也可以是控制权。浅利小姐很明显很享受能够控制男性都围绕着她转的控制权,她自认自己比任何人都聪明。”
“她刻意在刑警们到齐之后,演一处撇脚的戏,暗示白川的到来不简单。在刑警对原本就不在犯罪现场的白川先生问话之间,刻意自白,暗示刑警阿部留之死绝不是那么简单。这些都是为了正大光明地甩锅给领木巡查做铺垫。这个一副楚楚可怜的女人为什么一直改证词,却一直坚守和领木巡查的证词一致?”
“我们会认为他们串了口供,所以警方这边要用离间的方法?但我还是不明白
为什么要失败?”
“对方就等着我们作反应,我们如果不假装被骗过去,又故意在她面前卖蠢,她怎么会再次和领木巡查讨论证词,确定无误?当时我跟她说,我知道那个孩子是她和阿部留的孩子时候,她非常配合,我还顺势取了她的头发,暗示我之后要偷偷地做dna测验。我们这边表现得越蠢,那边就容易相信我们这边是看不透她的计划的。接下来,只要放在领木巡查的身上窃听器起作用就可以了。”
鬼塚大叔问道:“既然这样,你们为什么要播那则新闻呢?我看你们很顺利的样子。”
“我们这边要做出快逼得跳脚的姿态,但我们实际上要离间的是浅利和白川。”
我刚说完,就听到楼下警笛声打响,穿透力极强的红光在帘布外一闪一闪,让我想到深海处的灯塔,即使遥远都坚定不移地指示着方向。
我望了一眼,说道:“如果你是年轻的企业家新贵,你会愿意和一个有杀死孩子嫌
疑的人结婚吗?即使白川愿意,被直接隔离到拘留所的浅利也不知道。一方面怀疑白川已经背叛,却无法确认,另一方面看到警察已经掌握了她把控领木巡查的证据,以及领木巡查愿意重新供述案件发展过程,那么她处在被动的困境中,就只能接受审判。”
可惜的是,和我只有两面之缘的浅利小姐也许永远都不知道我为她怎么精心地铺好她的绝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