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树拿着小票,跟在后头算数,就怕她花超了钱。宫理最后终于记起要买|枪,她进了店铺,要求也不多,就是买一条不用包月订激光弹的买断制激光枪。
买|枪的店在红街深处,红街上除了搔首弄姿的,也还算是有个夜市摊,宫理叼着烤肠,在街上买了一大把廉价锆石做的项链耳坠,拿塑料袋子拎着。
平树拎着一堆袋子,跟在左顾右盼的她身后:“你还要买什么呀?”
宫理指了指自己额头上的洞,那里已经没有血痕了,只剩下一个幽深的小指粗的洞,宫理道:“我想买个东西塞进去。你有什么建议吗?”
平树:“你前一段时间不都塞根烟在里头吗?我看你还跃跃欲试的想点烟,让你脑子吸烟呢。”
宫理尬笑两声:“最好还是漂亮点的……”
平树挠了挠脸:“我认识有做玉珠,或者是玻璃珠子,特别好看。”
宫理最后跟着平树去了一家做假珠子的店,让人家师傅现场量尺寸,磨了一颗红玉珠,开始问:“一根几颗珠子?要做震动的吗?”
宫理懵了一下:“呃……什么意思?我是要放在脑袋上这个洞里的啊。”
老师傅:“我知道啊!你们这些年轻人什么都能玩,我都已经习惯了,需要带绳吗?”
平树脸爆红,努力解释道:“她就是为了好看,而且怕脑洞进灰!您就做个普通珠子就行!”
宫理:“……”她懂了。
不愧是红街上开的店。
买完之后,她继续逛街,打算再买点首饰,宫理蹲在一家靠近墙角的小摊上买戒指,平树呆呆的立在她旁边。
宫理:“你快帮我看看,这俩哪个好看一点。”
她一抬头,平树正愣愣的看着一个路边靠墙站着的陌生女人,那女人身材玲珑穿着紧身连体衣,两只手臂涂着银色的油漆露在外头,银色手臂上绘着粗糙的游鱼雕花,头上戴着个有小黄鸭玩具的头盔。
宫理也呆了。
那女人扭了扭腰:“小哥哥,要来试试小黄鸭吗?多加1500通币,还能有能直播刀球比赛的特殊房间哦。”
宫理比了个大拇指:“每次来红街,我都是开了眼。做鸡都紧跟热点啊。”
平树气得冲上去就要跟人家理论,嘴里还喊道“我不许你这么侮辱小黄鸭!告你信不信!就你也配打扮成这样!”
宫理赶紧把他拽走了。
平树气得不行:“他们都是在侵害你的名誉权呀!”
宫理:“我是我,小黄鸭是小黄鸭。说不定佛祖说小黄鸭这三个字太黄了,容易有色劫,派这些卖|肉菩萨替我渡劫呢。这种事儿又拦不住,在这儿闹起来也没用。没必要生这些气,咱俩还能在这条街上扫黄打非嘛!”
二人回到方体的宿舍,宿舍一楼的休息室里,还有人在看刀球黑赛的录播,正在欢呼大喊,宫理跟他打包了两份饭进宿舍。
平树在走廊里站住脚,他欲言又止的想要说什么,宫理却挥挥手进了房间,在他还没来得及开口的时候,就进屋合上了门。
平树在走廊上呆立了片刻,拖着脚步走回自己的房间,关上门之后他没有开灯,房间里一片昏暗,只有窗外被冰雪覆盖的小岛和月光映进屋里来。
一片深海般浓郁的蓝色。
脑子里那个声音一直在聒噪。
他就是不肯停。刚刚跟着去逛街,他就一直在说话、在嘲笑!
平树咬着指甲,低声道:“闭嘴……闭嘴……都怪你、都怪你!她会怀疑的……她会查我的过去的!”
他脊背靠着门,缓缓坐倒下去,几乎要把指甲咬出血:“都怪你……都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