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歌被带走急救,徐绍亭从地上起来,看了一眼梁星若。
“留你的命已经是我最后的退步了,你不应该再来伤她的。”
“我伤她?她跑到这里来侮辱我,你居然还说是我伤她,徐绍亭,就算我伤她也是为了你,都是为了你,你居然这么说我,你知不知道她怎么侮辱我的,她说我被你弟弟强奸,生的孩子也是别人的,她要伤害我的孩子,她骂我贱人啊!你知不知道啊!”
徐绍亭上前两步,甩了梁星若一巴掌。
“她是我的妻子,没有你推她那一把,我跟她走不到今天,我几次三番地说过了,跟你没可能,你多此一举,可不就是找死,梁星若,你最好祈祷她没事。”
徐绍亭出门,拿一次性纸巾擦了擦手。
“那边怎么样?”
“在抢救,在等先生您过去签字,应该是要转院的,这边的医院太偏了,接到市中心又太浪费时间,已经让翰沣的急救医生带着设备过来了,但是成功的可能性不大,已经下过一次病危通知了,心脏骤停过一次了,您赶紧过去签字。”
徐绍亭看着那些血,触目惊心。
他母亲故去那一日,也是因为头部受伤,连一晚上都没挺过来。
岳棋维打理着忙前忙后,徐绍亭坐在抢救室门口,像是失了神一样。
前年母亲过世,宋清歌忍着不情愿,在抢救室门口安慰他。
她知道梁星若对她早就有杀心,去故意说那些话刺激梁星若,压根就没想活着出来……
目的是什么呢?
这场抢救,长达七个小时之久。
只是头部的创伤,可头部的创伤处理起来要比其他地方精细数倍。
抢救中的字样灭掉后,已经是傍晚六点,医生从抢救室里出来,主治医生站了太久,体力不支先行离开,留下他的助手跟徐绍亭解释宋清歌的情况,且拿出单子来要徐绍亭签字。
“陆医生说,病人的情况最好转院去首都卉康医院,目前江城的医疗条件比起首都还是有一定差距,病人目前颅骨破裂,脑子里还有一定瘀血没法排除,最终能否挺过来陆医生说他也说不准,最坏的结果就是患者几天内辞世,可能好一点也就是植物人,病人是否有求生意志也非常关键,陆医生说,您有这个条件,与其在江城等这些医生会诊,不如早去首都。”
徐绍亭貌似听进去了,又貌似没听明白。
小助手点了点头,拿着徐绍亭签了字的单子先行离开。
徐绍亭有些木讷地跟岳棋维说,“我最近的工作先停一停,都交给段副总处理,你先去安排她转院的事情,之后你留下来辅助段副总完成接下来的工作,首都那边,让赵桐跟我过去吧,这边的一切决定都不用向我请示,你让他拿主意就行。”
“明白了,这就去办。”
这日司机把何英送回宁湖,何英在简单整理宋清歌带去首都的衣物时,在她梳妆台的桌子上,发现了一封折叠的遗书。
何英拆开没敢看,赶紧拍照发给了徐绍亭。
她的太好,徐绍亭放大了,才看清那些娟秀的字迹。
“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大概是活不成了,无所谓,你也不用救我,我在这世间活得太累了,大概终于是要解脱了,我也没那么恨你了,我知道你对梁星若有感情,下不了重手,可我身为母亲,总要替我的孩子报这个仇,梁星若杀了我的孩子,她的血债血偿,你不帮我,我拿命搏最后一下。”
书信第二段,“把我葬在我父母的坟旁,我跟着你太累了,真的很累,七年的婚姻里,我遍尝苦楚,我死后不想再见到你了,你若是觉得我葬在宋家墓地会让你丢人,那你把我的骨灰撒进大海,撒入高山,都好,总之,我不愿意再见到你。只是很可惜,到死都没能拜托徐太太的这个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