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漪怕陈老在山里住不惯,又担心他大病未愈,身体受不了。
陈老进山一周后,她便让肖义开车,去刘坪载着安教授的妻子岑香雪、七叔公以及大宝小宝和城城一起进山,探望陈老。
“你们怎么来了?哎唷,一眨眼不见,大宝小宝都长这么大了?还有城城,好小子,你都快有小苏高了。”
苏漪他们来时,陈老正在猪圈里铲粪,看到城城他们,丢开铲子,一骨碌从猪圈里跳出来,张开手冲三个孩子喊:“快过来给陈爷爷抱抱。”
城城和大宝小宝虽然住在乡下,可一直没有干过农活,被老爷子他们养得比城里的孩子还娇,闻不惯粪味儿,没有过去。
大宝和小宝正是调皮讨嫌、有话直说的年纪,他们嫌弃地捏着鼻子,摇头:“不要。陈爷爷,你太臭啦。妈妈说做人要讲卫生,你快去洗洗吧。”
陈老被嫌弃,一点都不生气,反而撑腰笑得前俯后仰。
苏漪和肖义各自横眼瞪俩儿子,“妈妈还说过,要尊老爱幼。爸爸也说过不可以对大人不礼貌。快和陈爷爷说对不起。”
“陈爷爷,对不起,我们错了。”
“没关系。你们说的都是大实话。”陈老从猪圈出来,在外面小溪里清洗一身的脏污,同苏漪闲扯:“小苏,你们家三个娃平时都吃饲料吗?这也太能长了。”
苏漪一头黑线,她家的孩子又不是猪,吃什么饲料啊。
她还没有回答陈老,硬拖着肖义来小溪边,想玩水的大宝和小宝闻言嚷道:“我们不吃饲料!主要吃肉和米饭!”
肖义看两儿子闷头往溪边冲,怕他们刹不住车,掉溪里冻着了,拉住他们的后衣领,将他们提着往后退:“现在还不可以玩水。等天暖和点,爸爸回来教你们游泳。”
大宝和小宝嘘他:“你那么忙,哪里有时间教我们游泳。我们要城城哥教,不要臭爸爸。”
“不行!城城哥也是小孩儿,我有没有说过,小孩子没有大人陪同,不能下河?嗯!”肖义的语气很是严厉。
大宝和小宝早摸准了他的脾气,知道他在虚张声势,根本不怕他:“就要城城哥教!城城哥游得可好了,比好些大人都厉害。”
肖义抬手,比出要拍他们屁股的姿势,大宝和小宝像两条滑溜的鱼,挣脱肖义的手,扑向洗干净手和脸的陈老,躲在他身后,得意地冲肖义比鬼脸。
七叔公和岑香雪在岸边捂嘴偷笑。
陈老张开手,像只护崽的母鸡,不准肖义教训两个乖宝。
苏漪见状,脸一沉,“大宝小宝,赶紧过来。不然,妈妈要生气了。”
大宝和小宝条件反射地捂住屁股,上次苏漪对他们摆出这副表情,转头就拿扫帚抽了他们。俩人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要!”
苏漪马上拉着肖义转身就走:“既然你们这么喜欢陈爷爷,就和他一起在这里打扫猪圈,天天闻臭味好了。我们和城城哥回家去,不带你们。”
“妈妈,爸爸,别走!”两个宝稳不住了,冲射过去分别抱住苏漪和肖义的腿,乖乖撅起屁股,带着哭音说:“你们打吧。轻点啊。宝怕疼。”
陈老瞧着这场景,是欣慰又羡慕,这两个宝怎么就这么乖呢!他愈发想收他们当徒弟,让他们给自己养老了。
苏漪和肖义象征性地拍了拍儿子的屁股,让城城带他们去一边玩,两人跟七叔公和岑香雪随陈老去到他的住所——猪圈旁边的一个木屋,给陈老看诊。
岑香雪说因为缺乏精密仪器,她没法确诊陈老的病情,建议肖义找队长给陈老开张介绍信,载他去大医院做检查。
七叔公给陈老把脉后,说他的情况不是很严重,不必去大医院,他家里有药,先给他配个几副吃,看病情是否好转,他再酌情给陈老开药。
岑香雪不同意:“怎么能光是把个脉,就随便给患者开药?这是对陈老不负责。我还是主张让他去医院做相关检查,测一测器脏的病变情况,再查一查血,看某些关键指标距离正常水平有多远。都查清楚了,我们再对症下药。”
“用不着!”七叔公被质疑,昂着头放话:“不用检查,最多八个月,我就能把他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