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欧多尔把身上的雪抖干净,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琴酒在打电话。
希欧多尔耳朵很好,听见另一边是粗糙的机械音,在问:“……听说你养了宠物。”
希欧多尔停下了,他站在门口没进去,想要知道琴酒会怎么回答。
琴酒回答的很流畅:“贝尔摩德说的?连您也知道了吗?”
“毕竟组织上下都在说,琴酒,看起来你是认真的?”
“不。”琴酒的声音很平静,“只是玩玩。”
电话那头又说了句什么,希欧多尔没听清,想往前走两步,却听见琴酒略带嘲弄地说:“贝尔摩德是这么对您说的?她想多了,爱这种话她说出来不觉得恶心?我不会喜欢上谁的。”
希欧多尔停下了,听见琴酒轻佻随意地说:“只是宠物罢了,泄yu工具。”
“只是宠物。”
“我不会喜欢上谁的。”
“没有,一点喜欢都没有。”
“就算等到世界毁灭都等不到他喜欢你。”
这些话在希欧多尔脑海里反复回播,希欧多尔抿唇低头,看着脚下的地板出了神。
他忽然觉得心脏有点疼,像被一双大手抓住了一般有些喘不过气来。
阿阵真的会越来越喜欢我吗?
不……阿阵真的喜欢我吗?
莫名的恐惧突如其来,希欧多尔甚至开始怀疑那时在餐厅,他感受到琴酒心跳加速是不是一场幻觉。
阿阵对他越来越放纵,到底是因为习惯,还是因为一点点的喜欢?
人类的情感好复杂,他们有喜欢,有爱,还有占有欲和习惯。
希欧多尔把手按在自己的心脏上,感受着这颗因为琴酒才开始持续跳动的心脏,忽然就感觉很难过。
这个时候琴酒注意到他了,不过他还在和boss通话,也就时间去理会希欧多尔。
希欧多尔跑了出门,他重新回到院子里,在自己刚才堆好的雪人面前蹲下。
他盯着自己堆的琴酒雪人,心想阿阵的心是不是跟这个雪人一样,冰得让人
害怕。
他蹲了一会儿觉得腿麻,坐下了,触手百无聊赖地在地上圈圈画画,他不会画画,发呆的时候无意识地一遍又一遍地写着琴酒的名字。
直到周围的雪地都要被他写满了,他才反应过来,犹豫了一下,他又画了一个巨大的自己,长长的线表示是触手,然后把所有的“黑泽阵”包围进去。
好吧,这样他就拥有阿阵了。
雪下着下着就停了,希欧多尔身上再一次积满了雪。
他终于感觉到有点冷了,把触手缩了回来,变出一小团火,抱在怀里取暖。
他抱着那团火,挨得和雪人太近,又心不在焉,回过神来的时候,希欧多尔发现自己刚堆好的雪人开始融化了。
他吓得急忙把火收了起来,然后给雪人补了补。
很好,雪人变得更加丑陋了。
“希欧多尔。”琴酒在屋子里喊了他一声。
希欧多尔拍了拍雪人,心想,好在他有火,就算阿阵的心跟雪人的一样冰,他也能把他融化!
希欧多尔重新鼓舞了自己,应声往屋子里跑。
琴酒挂了电话,指挥希欧多尔:“去开一下地暖。”他懒得动。
希欧多尔只需要伸长触手去开就行了,他的人冲到了琴酒面前,把冰冷的手往琴酒脖子里放:“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