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蔚然面露不悦,“大娘,你出去与问他,通缉令一事何解?”
秦毅听了传话,揣摩了半晌,在院子里冲着堂屋作揖,“下官知道怎么做了,一定给大人一个满意的答复。”
他带着衙役们离开,再过不久,贴满全城的通缉令被全部撕下,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张道歉声明。
把这一切都安排妥当,自以为做得足够好的秦毅,再次登门拜访周蔚然,才发现普通的民居已经人去楼空,只剩下于大娘一人。
“秦毅此人愚蠢恶毒,为一府父母,实乃百姓之苦。”
前往临西县的马车上,周蔚然放下道歉声明,告诫道,“桢哥儿,日后你若成为一方父母,切不可学他滥权自大。爱民如子,造福百姓,才是为官之道。”
“世伯放心,维桢从未敢忘记家父训导。”
周蔚然顿时放心了,故友的品行他是信得过的,他教导出来的儿子,肯定差不到哪里去。
“之前在信上说得不清楚,桢哥儿,你再与我细细道来,李勋道与苏映怀狼狈为奸,欺压良家妇女,犯下人命官司,具体是怎么回事?”
“是,世伯。”
崔维桢介绍起来龙去脉,并把所掌握的证据一一叙说,周蔚然听得入神,神色几番变换,最后气得满脸通红。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他连呵几句,才缓缓平复怒火,拍着崔维桢的肩膀说道,“贤侄,你放心,世伯一定给你和侄媳讨回公道!”
崔维桢抿了抿唇,黑眸中闪过一抹锐利的锋芒。
这一驾马车风云变幻,言谈之间已经决定多人命运,另一架马车上,叶蓁蓁正拿着一张道歉声明翻看。
这则申明诚意并不怎么足。
秦毅在声明中推卸责任,说他是被人蒙骗,才误把良民当要犯,为此“感到愧疚难当,特地声明告罪”。
还是那句话,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做什么?
身为知府,因为一己私心就滥用权力,谋害百姓,像叶蓁蓁这样有贵人相助,能够沉冤得雪,那些无权无势的老百姓,受到的冤屈又能怎么办呢?
崔大娘到底了解周蔚然,见叶蓁蓁神色不对,便安慰道,“蓁儿不必担心,你周世伯疾恶如仇,眼里揉不得沙子,此番不仅会惩治李勋道和苏映怀,连秦知府也得受一番罪责。”
叶蓁蓁这才露出笑容,“这些糟心的人和事趁早解决了,咱们春节辞旧迎新,好好地洗一洗晦气不可。”
崔大娘连连点头,“都听你的,咱们一家三口圆圆满满,无病无灾,娘就心满意足了。”
车队逶迤而行,临西县越来越近,属于恶人的报应,也即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