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不瞎,那桌面上明明什么都没有!
女学生低低对律师作出一番耳语,声音控制得很好,语不传六耳。
这话的确不错。
然而,在女学生和律师又耳语了一阵后,律师面上的神色开始变得古怪。
哈迪瞠目结舌。
听说姓林的是下城区出身,果然上不了台面。
林檎直起腰来,轻吁了一口气:“那两个学生的律师呢?”
她低下头,盯着置物台看了片刻。
哈迪指点着屏幕:“犯人不会未卜先知,提前预知到他们会把花按顺序摆啊。万一这两个学生摆得稍微乱了点,不就放错炸·弹、炸错人了?”
“当天的会程顺序。”
这些b级公民可不像下城区的那些小混混,个顶个的精明,有手腕,有人脉,反手就能告林檎一个诱供。
贝尔和一名干警负责询问男学生,林檎和哈迪则坐到了那名女学生的对面。
哈迪和贝尔这些天已经把监控看熟了,不怎么想陪着这个年轻的顾问在这里熬鹰。
“很小的问题,不会占用多少时间。”林檎不骄不躁,徐徐问道,“我想了解一下,你们是怎么摆放给嘉宾的花的?”
果然,当男学生抱着两束花走到会议厅外时,就分别将怀里的花放在了三号位和四号位。
他觉得林檎完全多此一问。
律师态度软中带硬:“您好,请注意用词,我的当事人并没有受到任何人指使。”
哈迪:“……”
谁想,对于律师的不配合,林檎微微欠了欠身,作抱歉状:“不好意思,是我问得不好了。我只想明确一点,当时,置物台上有没有什么提示,请你按照会程顺序摆放花朵?”
哈迪偷偷打了个哈欠。
哈迪听得直皱眉头,觉得林檎这问话很不对头。
可一切如果真如林檎所想,那这位炸·弹客,胆子之大,心思之精密,对人的心理把握之深,可以说是前所未见。
贝尔复述了他们的答案:“女孩说,‘花按顺序摆哈’。”
这姓林的是眼神不好?
谁想一个哈欠还没打尽,林檎就对着屏幕发了声:“……这里。”
因此,哈迪和贝尔根本不相信犯人会在桌子环节动手脚。
礼仪人员出来取花时,按照卡片上的姓名略找一找就行,根本浪费不了他们多少时间。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炸·弹客当时,就在那张桌子底下,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变了一场反向魔术。
走廊上孤零零地摆放了一排桌子,阳光洒在墨绿的丝绒质地的桌面上,将上面的一切都照得纤毫毕现。
她向回走去,途中遇到了和她分工合作的男生。
要知道15束花里,只有1束有炸·弹。
在向双方律师分别求证后,两边给出了统一的答案。
画面里是那个年轻女学生。
……
她写完了卡片,主动抱着第一束花,来到了空荡荡的置物台前。
林檎态度温和:“您好,这次叫您和您的律师过来,是有几个小问题想问。”
他审慎地思考了一番,说:“……有。”
那话很短,监控又是居高临下拍着的,看不清她的口型,可那男生并没有露出什么讶异神情,听过后,点点头,径直走了过去。
桌面还没摆上花,和今天一样是干干净净的,肉眼可见,并没有任何提示二人如何摆放的标志。
律师清清嗓子,全权代替女学生发言:“您好。我们能提供的信息有限。因为我的当事人的确不知道更多的情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