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
“”
午后的阳光慵懒,老张头耸着眼皮逐条讲解着遁术的“注意事项”。
他虽然表情十分不耐烦,但说的却很仔细,有的地方甚至会反复重复好几遍。
而魏长天也没有打断,一直站在旁边听着,直到前者把该说的全部说完后才笑着问道:“师父,遁术的事我都明白了。”
“除此之外你还有啥要叮嘱我的不?”
“你”
拍拍衣上的浮尘,老张头沉默半晌后突然叹了口气。
“唉,我知你其实并未真的将我看做是你师父。”
“我没有怪你。”
“若换做年轻时候的我,我恐怕也会是如你一般的想法。”
“只能说你我算是有师徒之缘,却并未有师徒之情吧。”
“我没什么要叮嘱你的,只是还有句话算是我此生仅有的感悟。”
“这话我曾也说给秦教主听过,不过他看来是没能听得进去。”
“所以如今你愿意听便听,不愿意听就当做耳旁风罢了。”
“”
看着表情复杂的魏长天,老张头稍作停顿,然后似是感叹、又似劝诫一般的慢慢说道:
“这世间事事无常,变幻万千,虚幻虚实。”
“若是在虚实之间看不清楚那便记住,唯有自己的本心最可信。”
若是看不清楚,唯有本心可信。
眉头轻轻动了动,魏长天想起老张头确实曾经跟秦正秋说过类似的话。
不过当相同的话再说给自己时,其中的意思却好像又不一样了。
“”
没有说什么,魏长天慢慢在老张头身边坐下。
白发老朽少年郎,坐看云起云落。
阳光从金黄慢慢变淡,然后又掺糅了一点橘红。
一老一少就这么一言不发的坐在青石上,从午后一直到黄昏。
几缕炊烟自前院疏疏落落的升起,一只孤鹤正向苍茫无际的云天飞去。
今夜的小宅如往日一般,依旧祥和与静谧。
翌日清晨。
吃过早饭,魏长天带着阿狗和阿春将老张头一路送到了城外。
后者的行李很少,除了几件衣裳之外便只剩下了那柄曾险些斩杀过两次“阎罗”的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