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池涟央睁开眼,四周漆黑一片,唯有不远处有道刺眼的亮光,看不清内容。
那刚刚不是有本书吗?
他略有些诧异,刚想过去看看,指尖的刺痛又吸引了注意。
青池涟央低头一看,发现自己一双手已然白骨累累,指节上满是血斑伤口,缺失的可不止一点血肉。
……他的手。
“这样的手,即便醒来,你也无法握笔了。”
稚嫩的幼童音,在这样一个寂静到连呼吸都能听清的空间中,再清晰不过。
这声音青池涟央记得很清楚,就是当年与他‘梦境’的那个神明。
青池涟央抬头,四边环看,却找不到声音的来源。
“你倒是不紧不慢。”
那声音又讥讽道。仿佛有个粉雕玉琢的孩子坐在哪颗树上摇晃着腿,声音带着不符合年纪的成熟。
青池涟央向唯一的亮源走过去,沉声道。
虽说声音没有定向,但直觉而言,他觉得要过去。
“为何要着急,因为你想看我惊慌?”
“随便你怎么想。”
青池涟央目不斜视,青色眼瞳倒映着那个光团。
已经离得很近了。
“所以,你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
孩童的声音沉寂了几秒,随后带上几分气急败坏。
“我讨厌你,青池涟央。”
“哦。”
“……”
离得近了,青池涟央也看见了光团中的东西,随后一愣。
那是一本书。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那本书……
孩童的声音带上几分得意。
“眼熟吗?”
青池涟央沉默。
那是一本《红与黑》。
这个典藏的版型,还有孩童的声音,是他养母的书没跑了。
大抵是捕捉到他心中的动摇,那书摇身一变,又变成了一本薄薄的小册子,上写《瓷杯女》。
这是他的第一本书。虽然没有书号,没有发行资格,但警察先生帮他装订了出来。
青池涟央扯了扯嘴角,声音冷然。
“你的形态还挺多。”
在太宰治那是《完全》,在他这又变成了这些书。
“哦,如果你喜欢,我还可以变成其他的。”
‘书’并不意外自己会暴露身份,或者说,就算青池涟央没认出来,它也会自爆。
青池涟央下蹲,抬手抚上那本书的边角。
没有灼烧感,反而有种摸上冰块的舒润感,手上的疼痛也消失了。
“所以,你找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