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雪松树下,喘着粗气,直起腰儿还来不急将散乱的头发绾在耳边,脚下就一沉,我以为还是和刚才走的一样,也没在意,可是沉得快了急了我才惊慌过来,惊叫一声双手乱挥着想抓着什么,身子和着雪与落叶一块儿摔了下去。
小脚处尖锐的痛让我倒吸了口冷气,眼前那些尖尖利利的东西,十分的刺眼。
一个很大的陷阱,正如李子墨所说,陷阱里放着尖尖的木头,我从边缘上滑下来,只是从一边的尖木头上擦过左脚,便也是刺破了裤管,血流如注。
这可如何是好,这么高的陷阱又这么大,叫我如何爬上去。
“救命啊。”我大声地叫着。
发现真的不行,风一吹,那声音压得根本传不到哪儿。
现在也听不到有人来的动静,如果现在叫得没力气了,那一直一直没人来,我就只能等死了。
不行,我得活着的,保存着力气精神,我还要活着回去做莫离的新娘。我答应过娘,我要接她去教敬的。
待得风雪停了一下,我脱下外衣,这深灰色的衣服在白雪中倒也是好认的,用力地丢了出去,作为一个信号,等着有人发现这里。
剩下的,只有等,除了等,还是等。
从上午,等到下午,再熬到傍晚,我有些心如死灰了。
虽然现在的衣服再保暖,我也绝对在这里熬不过雪夜刺骨的冰寒。
天色越黑,心越是冷。
好吧,无妨,毕竟这个坑也颇费心思,人力物力所挖出来的,长年空放着那不是白挖了吗?死在这里,多少也让挖坑的人有点成就感。
人有失足啊,一失足成千古恨。
啧啧,不错不错,看我现在出口句子多顺,莫离,我又学会更多了呢。在凉城那么眼一闭牙一咬就可以永远不再醒来的,可让你挡下来了。我活着,对生活有了一些希望,盼望,其实不过是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原点,死的方式不一样,终究也只是一个死。
伸手探进腕间,静静地抚摸着那个银镯子,那镯上的轻浅的细纹,一点点从指尖映入心中去。
娘,你有一天也会离开这个世上的,那么天爱会在另一个世上替莫离照顾你,不用急,天爱会很有耐心等着的。
眼皮子瞌下,脚早就冰得僵了。
忽然间很想睡,那就睡吧,以前我老是和我自已过不去,去讨傅姥姥的打,现在毕竟是长大了一些,就顺着自已一些吧。
梦,也是很冷很冷的,我看到了莫离,他站在冰河之上,朝我招手,依然是那么温暖的笑意。
一句话也不用说,就是招招手,然手往冰河深处走,我拔脚就跑,追着莫离而去。
可是的的的马蹄声,踏碎了
冰河的宁静,李子墨那混蛋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用马鞭指着我:“想逃。”
我怒了,骂他:“你令堂的,死也不放过我。”
他笑得十分的得意:“就不放过你,你能怎样?”
那样的嚣张啊,我抓狂:“我要咬死你。”扑上去打算先咬死他,再追莫离。
他马鞭扬起,朝我劈头盖脸地抽过来:“抽死你这个小混球,抽死你这个没良心的,你良心哪里去了?朕对你这么好,居然要跟人走。”
我捂着痛疼的脸,得意地笑:“我良心给狗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