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小木屋,就说今天招待他们这规格,换成他们那一家父母都做不到这样大方。
“那是当然的,我可是我爸爸最心爱的女儿。”谢秋尾巴都快要翘上天了。
她才不会告诉他们,爸爸连家里的财政大权都交给她了呢。
“叔叔。”
谢秋忙回头,果然看到谢俞拿着照相机过来,站在不远处笑望着她,显然是将她方才的话给听到了。
谢秋顿觉脸上一阵发热。
吹嘘归吹嘘,可被当事人听到又是一回事。
有好事的同学问谢俞:“叔叔,谢秋说是您最心爱的女儿,是真的吗?”
谢俞含笑望着谢秋:“我以为这是不需要确认的事实呢。”
谢秋眼睛瞬间亮了,脸上的笑容比天上的太阳还要灿烂,她挪着脚靠过来,轻轻撞撞谢俞,低声说:“爸爸也是我最爱的爸爸。”
谢俞宠溺的揉揉她的头,转头跟同学们说:“你们难得一次聚会,不留下点纪念太遗憾,虽然我给你们录了视频,但是集体照却没有,你们要不要一起拍张集体照?”
“要!”
同学们异口同声,最后在一声“茄子”中,谢俞留下了他们灿烂的笑容。
吃饱喝足,同学们还帮着将东西收拾干净归置好,这才告别谢俞,和谢秋一起回学校。
谢俞目送女儿一行离开,正要转身回家,电话响起,他掏出手机一看,不由得挑起了眉头,来者竟是当初原身在翟家交好的女佣。
“兰姐。”谢俞接通电话。
“老谢,老爷子没了。”兰姐捂着话筒鬼鬼祟祟的说。
谢俞吃了一惊:“什么?老爷子没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前两天的事。”兰姐低声说:“听说是半夜突然间病情加重,送去抢救已经无力回天,人就没了。”
谢俞眼底露出沉思,嘴里确实叹息:“这真是太让人遗憾了。现在翟先生他们怎么样了?一定很伤心吧?”
“伤心什么呀,兄弟俩正忙着争家产呢。”兰姐撇撇嘴,说完又察觉自己说多了,忙说道:“好了,我不跟你多说了,要是被人听到我可就麻烦了。”
“好,你放心,今天这事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谢俞道。
实则也是在告诉兰姐,不要将今天之事告诉任何人。
兰姐笑道:“我还不相信你?”
挂断了电话,谢俞眼里露出了沉思。
说起来,他回到老家已经差不多一个月了。
有系统的加持,他半个月前就已经痊愈,但翟嘉华呢?
翟嘉华伤得比他更严重,就算用的药比他更好,也不可能比他的系统加持效果更好,更何况,当初他走的时候,翟老爷子正好出事,翟苍华趁机入主翟氏夺权,翟嘉华哪里还能在医院里坐得住,当时也出了院。
回到家里,为了给翟苍华使绊子,翟嘉华肯定费尽心思,本来静养三个月都未必能养好的伤势,在这样多愁多思,暴怒无常的情况下,怎么可能养得好?
还有这一次老爷子的死,他怎么看都觉得这里面大有文章。
该不会,是翟嘉华动的手吧?
夜色笼上,整个翟家灯火通明,像是一座灯塔,曾经照亮商海夜航,如今却有一种说不出孤独寂寞。
二楼一个房间窗帘拉紧,将所有的光明都抵挡在外,唯有夜风吹动窗帘时,漏进丝丝缕缕灯光,隐约露出昏暗中一尊雕塑般身形。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房门吱呀一声打开,站在门口的罗雨薇皱眉抱怨了一句,“怎么不开灯?”
她伸手在墙上一按,啪的一声头顶的灯亮了,昏暗的房间像是光明神降临,瞬间亮如白昼,书桌后面的男人下意识的抬手掩住了眼睛。
罗雨薇下意识的看向丈夫。
如果谢俞在这里,看到面前的男人肯定会惊讶。
翟嘉华此时再不是两个多月前身材高大,容貌英俊,风华正茂的男人,此时他身形消瘦得没有一点儿肉,仿佛只剩下了骨架子,好在他骨相确实不错,这般消瘦非但不损他的眉毛,反而更美得惊心动魄,叫人发自内心的害怕。
他抬眸,那眼里的阴沉森冷能将人的骨血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