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每天睡觉前我都会洗一个澡的,可是现在条件不允许,也就只能勉强擦擦了。我将灯关了之后,就钻进了睡袋里。这里的昼夜温差很大,白天还热的要死,到了晚上却又冷的要命。
我因为怕会生紧急情况,所以是穿着衣服进入的睡袋。这对我一个崇尚裸睡的人来说,几乎就是一种折磨。平时几分钟就能睡着的我,居然折腾了半个多小时都没有一点睡意。如果不是其余几个人都睡了,估计我会出去跑跑步做做运动。
也不知道是我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还是我是张乌鸦嘴。就在我刚有一点困意的时候,在营地的东南方响起了一阵枪声。我条件反射一样的从行军床上跳了起来,因为人还没出睡袋,所以又重重的摔了回去。
当我从帐篷里出来的时候,几个负责站岗放哨的士兵已经开始向枪响的地方跑了。虽然我不知道生了什么事,但既然枪响了,估计这事就小不了。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偷偷的跟着几个士兵一起跑向了始地。等到了那里才现,地上居然躺着十二具狼的尸体。说实在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沙漠狼。它们与草原狼相比,除了体型要小一些、皮毛干了一些外,几乎没有什么不同。
我在跟一个巡逻兵聊了几句之后,终于知道了刚才生的事情是个怎么回事。原来有三十几只狼在五分钟前试图偷偷潜入营地,值班放哨的士兵第一时间现了他们。为了能更快的让大家都警觉起来,士兵对着天空放了两枪。可能是枪声刺激到了狼群,就见它们像不要命一样冲向了营地。士兵在这个时候自然不会手下留情。一阵扫着之后,狼群就退了下去。
在孙文杰赶来之后,几个士兵向他汇报了一下情况。值班的士兵当然是得到了奖励,几盒牛肉罐头对他们来说,已经算是不小的收获了。不一会简姨他们也跑了过来,除了江映月和陈凯旋有些狼狈之外,其余人都是整装待的打扮。一看他们就是和我一样,也是穿着衣服睡觉的。
简姨在和孙文杰交谈了几句之后,就让我们这些跟着她来的人先去休息。毕竟我们明天一大早可是还要赶路的,睡不好觉可是会影响身体的。
虽然我和众人一起回了营地,但却没有马上进入帐篷。我偷偷的来到了处高地,开始观察整个营地。经过大概一个小时的观察,我知道了许多有用的信息。整个营地里一共有三十九顶帐篷,出了我们九个人外,还有二十名士兵以及三十四名搜索队成员。再加上孙文杰以及三个看着像当地向导的人,一共是六十七人。
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沙漠边缘碰到这么多人并没有让我感到安心。反之,当我看到他们的时候更多的却是担心。也许我是疑心病又犯了,要知道他们可是军人和政府公务人员,应该不会做一些违法乱纪的事情。
这次我在回到帐篷的时候,已经是困得要死了。当我进入睡袋的一刹那,就已经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叫我起床的是一个士兵,看样子比我大不了多少,估计应该是个新兵。我简单的梳洗了一下之后,就跟着他来到了一个简易的食堂。所谓的食堂,其实就是一个大棚子。里面放着十张木桌以及四五十把椅子。最前面是一个负责放食物的大厨,在他那里领完饭之后随便找个位置坐下就可以吃了。
营地所能提供的早餐很简单,面饼、咸菜、清粥以及一小碟酱牛肉。这应该是军队里的标配,做工谈不上精细,但至少面饼清粥管够。我对食物的要求不是很高,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能吃饱我就很满意了。
我端着刚盛好的食物,看着三五成群的士兵与搜索队员。他们边吃边聊,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满足。在食堂里我并没找到自己伙伴,所以我就坐在了叫我起床的那个士兵的旁边。
这张桌子除了我之外,其余的四个人都是当兵的,而且年纪看前来都在25岁以下。士兵们见到我来了都很高兴,也许是在边防呆的时间太长了,所以他们对大城市的生活很好奇。既然他们想听,那我也就打开了话匣子。我知道的不多,说的也只是一些网络上看到的新闻。虽然里面真实的东西没有多少,不过士兵们听得还是津津有味。
经过一顿饭的交流,我们已经可以算是朋友了。在这个出了沙子就是土的地方,能有个说话的朋友真是件幸福的事。
叫我起床的那个兵名字叫李树人,今年19岁。他老家是肃州行省一个叫不出名字的小村子,17岁的时候就找了后门来新疆当了兵,家里除了父母之外,还有一个哥哥两个妹妹。他的父亲是个老实的农民,年轻的时候也当过兵,不过赶上了大裁军没过几年就回到了原籍。李树人跟我说,他是为了完成父亲的当兵梦才投身军伍的,所以就算再苦再累他都要在这里呆下去。
吃完饭后,我一个人开始在营地里面溜达。时不时的和一些人聊上几句,没多大一会,整个营地都知道了有个叫王羽的高中生来了这里。当我溜达到简姨帐篷附近的时候,就闻到了里面传来了一阵香气。应该是皮蛋瘦肉粥的味道,嗯。。。。。。还应该有煎蛋和培根肉。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特权阶级出现在了每个地方。这些拥有特殊权利的人,每时每刻都在秀着自己的与众不同。他们喜欢鹤立鸡群的感觉,这种感觉就是他们所谓的优越感。我一直认为这是一种病态,所以我通常都不会与这种人来往。没想到看起来精明干练的简姨也是这种人,如果早知如此的话我就不会来这里了。
我虽然有些气愤,但是这毕竟是人家自己的事。有权利不用过期作废,及时享乐才是他们这些人的人生信条。在深呼吸了几下后,我转身回了自己的帐篷。一路上看着那些皮肤黝黑的士兵,我都不敢和他们对视。虽然应该羞愧的不是我,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不内疚。
七点四十五分,杨恩在帐篷外面喊我去营地前集合。当我从帐篷出来的时候,就现这个杨胖子的身上已经是全副武装。我对热武器的了解无限趋近于零,所以具体型号我是分不清的。不过数数我还是很在行的,看着那两长三短的铁家伙,估计星条旗下的大兵也不过如此。
八点的时候准时出,除了原来的九个人外,孙文杰以及四名士兵也加入了我们的队伍。两辆车也变成了三辆车,我从后视镜可以看到,后面那辆军用吉普上孙文杰正皱着眉头再看地图。
孙文杰本来是想上我们这辆车的,可是简姨却拒绝了她。人精一样的她怎么会看不懂孙少校的不良企图,要知道就算天鹅的年纪大了一点那也不是癞蛤蟆想吃就能吃到的。
这次我们的目的地是简姨弟弟所在的考古队最后一次对外联系的地方,根据信号我们通过卫星找到了准确位置,东经9o°18’3o”,北纬4o°25’3o”,而这个经纬度正式罗布泊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