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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岱岳有个疑惑,为什么上辈子他活到三十几岁,前进大队一直安安稳稳的,是崔齐放弃了揭发,抑或他发生了意外?
以崔齐的性格,贺岱岳猜测大概率是后者。
郭德胜咽了咽口水:队长昨天请我吃饭,我说今天结案,他好像很高兴,崔齐认为他们可能今天晚上会动手,叫我等他信号。”
“啥信号?”贺岱岳轻松的神色转为严峻,贸然给信号,崔齐是在犯险!
郭得胜指指供销社:“崔齐说如果他们要动手,他就请人帮忙打二两煤油,油瓶绑红绳。”
贺岱岳嘴角抽了下,什么打二两煤油油瓶绑红绳的,他们闲话本看多了吧。
郭得胜热血沸腾,他听不见贺岱岳的心声,发自内心地称赞着崔齐足智多谋。
谁想得到绑红绳打二两煤油是信号呢?
正午的供销社门口行人寥寥,郭得胜揉了揉干涩的眼睛,甘之如饴地忍受着这份辛苦。
“我天黑了再来一趟。”贺岱岳沿着巷子走了,前进大队的人十有八九今晚动手,褚归他们不用多喂一晚上的蚊子了。
上下山花了贺岱岳两个小时,离大队近了难免被上山砍柴的人撞见,贺岱岳自己隐蔽不费事,主要是褚归他们没经验,不如干脆避开。
原地不见褚归的身影,杨朗打了个哈欠:“褚医生采药去了,你堂哥陪着他的。”
贺岱岳循着足迹找过去,褚归在拿着他送的匕首刨土,两颊汗津津的,鼻头沾了泥,而陪他的贺岱光在五米开外的树下刨着另一个坑。
贺岱光刨得专心致志,甚至没察觉贺岱岳的到来,褚归心有所感地偏头,见是贺岱岳,又面无表情地忙活手里的坑。
褚归挖的是一窝天麻,眼下并非天麻的采收季,他准备挖了移植。
贺岱岳拂了褚归鼻头的泥点,得到一双警告的眼神:“做什么,光哥在边上呢!”
“你鼻子上沾了泥。”贺岱岳无辜地展示指腹,证明他没有故意占褚归的便宜,“匕首给我,我来挖。”
褚归乐得自在,他交了匕首,指导贺岱岳要怎么挖,以免伤了天麻的块茎:“郭得胜跟你说啥了?”
贺岱岳盯着手下,土层松软,刀尖稍一用力便往里陷,他控制着力道,刚要回话,贺岱光突然“哦豁”了一声。
“褚医生,我挖断了……”贺岱光满脸懊恼,贺岱岳扔了匕首,手刨了两下,幸好幸好,他坑里的还是完整的。
“断了没事。”褚归和颜悦色的,边说边去了贺岱光那边,瞧他挖的天麻断的情况。
贺岱光束着手,怕造成二次伤害:“岱岳,你啥时候来的?”
贺岱岳刀锋一抖,他此刻在褚归面前是负罪之身,正卯着劲弥补,贺岱光一惊一乍的大嗓门迟早坏他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