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驶离洛宅,与来之前的心情不同,洛诗看着窗外风景,心情也像被这和煦春风吹散了郁气,难得轻盈起来。
洛诗托着腮问:“跟我说说你家里的情况吧,我好有个心理准备。”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和众多普普通通的家庭一样,傅家也只不过是其中之一。
父亲是中学数学教师,母亲是医院的护士长,家境在上流圈子里不够看,但在普通人里已不算差。
到了现在这个年龄,正是在各自领域德高望重的阶段,再加上傅幼棠还在上学,因此傅予深发家之后,他们没有搬家,而是将旧屋隔壁一家买下来,打通后重新装修。
周围仍是原来的老朋友,还方便傅幼棠上学,他们觉得比傅予深买给他们的豪宅好多了。
说完,傅予深反问道:
“是不是和你想象得,不太一样?”
洛诗:“……确实。”
大学时洛诗对金钱毫无观念,周围又都是在夜店一晚就能刷出去几十万的败家子,傅予深在他们看来,的确是个拿奖学金的穷学生。
现在想想,一个月生活费三千的傅予深在认识她之前,在普通人里应该也算是生活小康水平的了吧?
被她的朋友看轻,甚至被他自己的女朋友也看轻,这么骄傲的人,是怎么忍下来的呢?
路口指示灯闪烁,红灯亮起。
傅予深正在看微信上傅母发来的消息,一个柔软的吻毫无预兆地落在他唇角。
一触即离。
傅予深怔住。
如果说昨夜的吻还可以推说是意乱情迷,是他趁她一时脆弱趁乱而入。
那么现在,她足够清醒吗?
“还不走?”洛诗若无其事地退回去,尾音有些愉悦的上扬,“后面司机都按喇叭了。”
她从前就很喜欢这样的把戏。
京大计算机系许多女孩暗中仰慕的系草,在学习小组或是创业项目中绝对理智清醒又靠得住的搭档,所有人公认的最难接近的高岭之花——
却偏偏会因为她的一个吻,而意乱神迷。
这种微妙的掌控感和成就感,怎能不令人沉迷。
但傅予深绝非任她拿捏的愣头小子,回过神来,他无言地重新点燃引擎,然后将车开到前面一段无人处的街边。
咔哒。
安全带解开。
洛诗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的光线就被他倾覆而上的身影遮蔽,他吻得很重,但即便如此,他似乎仍在压抑着什么,吻得强硬又克制。
“画廊之后忙吗?”
他呼吸平了平,开口问。
“……还好,”洛诗脑子有点缺氧,胸口一起一伏,喉咙干涩得要命,“画廊的工作,思琦在慢慢上手,她挺聪明的,之后我打算慢慢放手交给她。”
“嗯。”
傅予深摩挲了一下她唇上被亲花的口红,眸色幽幽。
“回去后,你就请几天假吧。”
洛诗有不太好的预感。
“为什么?”
他轻嗤一声,像在笑她的明知故问。
“你觉得呢?”
“你要是想去上班也行,我就是怕你,没那个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