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是不是有些过于混乱仓促?
洛诗摸不清傅予深究竟在想什么,她甚至期望傅予深这样说,只是因为他年少时的那一点不甘心。
……应该是吧。
这或许也是,报复洛卫东当年欺辱他的一种手段?
洛诗沉默良久,默许了这个称呼。
傅予深握着茶杯的手指松了松。
仿佛说出这三个字也让他心头的枷锁解开,他微微后仰,后脊抵着椅背,抬眸看向洛卫东时眼神里带着一点不明显的压迫感。
“我指的当然是阿诗,今天是洛先生的寿宴,正式提亲还是另外选一个日子详谈,以表诚意。”
事情的发展荒诞得让洛卫东都忘了自己请傅予深来的初衷。
怎么就……发展到了提亲的阶段?
洛诗要嫁给他?嫁给这个身价亿万的名利场新贵?
如果他不是在开玩笑,那么之后的合作,洛家的转型——
“时间也差不多了。”
一场筵席在接连发生的突变中食之无味,傅予深和洛诗几乎都没怎么动筷子。
他执起洛诗冰凉的手,起身对洛卫东夫妇道:
“我今日第一天上门,原本应该陪到最后,不过……听说家里已没有阿诗的房间,那我们就不再久留,祝洛先生身体康健,事业兴旺。”
“告辞。”
傅予深放下茶杯,大厅内其他好几桌人的视线似有若无的飘了过来,洛诗隐约瞥见不少人看完他们,又低头抱着手机打字打得飞快。
想也知道,是和今日不在场的人八卦这场是非。
恐怕不等今夜过去,她和傅予深要结婚的消息就会传遍整个京海。
洛诗都来不及猜测旁人心中作何猜想,门外司机撑伞以待,她被傅予深牵着走进了漫天雨幕。
雨声依旧。
但这一次。
身旁多了一把替她抵挡风雨的伞。
洛诗终于忍不住侧目看了他一眼,傅予深眼睫半垂,似乎正在给什么人发消息,并不抬头地道:
“你家地址发给我,先让助理去你家取一些生活用品,剩下的明天我会安排搬家公司送来。”
洛诗犹疑不定地出声:“不用了吧……”
“或者你自己明天去盯着他们收拾?”
傅予深偏头看向她,不知是真不明白还是装出来的后知后觉,他慢吞吞道:
“你说的不用,是指不用去我家住?”
洛诗想要点头,但又觉得自己这样像是把人用完就扔,良心略略有些不安。
……但再怎么良心不安,让她今晚就搬去傅予深家里,也还是有些太突然了。
“傅予深,今天的事,我……”
“如果是道谢,那就不必说了,我不指望你谢我。”
他冷淡地打断了洛诗后面的话。
“但你以为,你还有回头路吗?”
洛诗骤然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