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锦城的常总打电话,说他快扛不住了。”靳朋辉如实汇报。
“合约不是还没有到期吗?”梁修看总经理沉着脸却不说话,他便替他问道。
“还有半年到期,但是开发商说必须收回,他们按合约对我们进行赔偿。”靳朋辉刚才进来时还挺有气势,但是现在,说话的声音都变小了。
“想都别想!”林福阳说了一句狠话。
搏满福在锦城也有一座珠宝大楼,虽然只有三层,但是建成已有十年,并且处于锦城的核心商圈,在当地的商业地位是其他同行难以望其项背的。
现在开发商突然要收回大楼,其中必定有什么问题。
林福阳让靳朋辉先去查清楚,到底是什么人在背后搞鬼?
靳朋辉说他已经派人去锦城了,相信很快就有消息传来。
“你亲自去一趟!”林福阳给他下了命令。
他不敢反驳,说马上订票。
梁修看着靳朋辉出去后,他才走到林福阳身后,小声对他说:“可能跟廖传云有关系。”
“怎么说?”林福阳一听到“廖传云”这个名字,心中就无比厌恶,连带对自己的爸爸也没了好感。
“靳总昨天晚上就把这件事告诉我了,我看时间太晚就没给你打电话。据我之前掌握的资料,锦城‘兴龙地产公司’的股东里面,有一个叫杨彬的,他是廖传云的表弟。廖传云一周前去了锦城,现在都没有回来。而兴龙地产这个时候提出收回我们的大楼,很有可能……”
“不是可能,是一定!”林福阳的脑子飞速旋转着。“出手快、狠、准,如果不是有深仇大恨,谁能如此大费周章?”
“如果真是这样,靳总去了恐怕也无济于事。要知道廖传云的手段一般人都招架不住,之前董事长都吃过他的亏。”
梁修这话瞬间点起了林福阳心中的怒火,让他想压都压不住。
虽然在安红事件中,林远山是被陷害的那个人,但是如果他洁身自好,又怎会惹上那样的麻烦?
小时候,林福阳是何其崇拜自己的爸爸!哪怕知道自己将来不可能像爸爸一样成为受人尊敬的企业家,也还是处处以爸爸为榜样,把他当成自己的天。
直到那次爸爸病重,他们家突然来了一个比他小一岁的男孩,声称是爸爸朋友的儿子,还在他们家住了一晚。
他无意中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从那儿以后,他的天就塌了。
后来,他就有了自己的算计。因为他知道,再完美的人背后都有不为人知的秘密,他不能相信、也不能依靠任何人。
能坐上总经理的位置,不是偶然,而是必然。是爸爸的虚伪加上大哥的浅薄,把他推上了这个位置。
本来再过个两、三年爸爸退下来后,他就是下一任董事长,属于他的时代也就真正来临了。
谁知这个老爷子,不但不好好给他铺路,还竟给他惹事。
安红的事,他早就有所察觉,也知道廖传云曾经利用安红威胁爸爸,让爸爸做过一个非常错误的决策,把自己的客户拱手让给他们。
他曾经觉得安红非常棘手,比廖传云还棘手,因为如果一旦事发,影响的将是整个搏满福的声誉。
但是他又拿那个疯女人没办法,每天都有人在监视她。如果有天她突然消失了,必定会惊动警察。
他没动她,倒是程满心盯上了她。她查清真相也没什么不好,为爸爸洗清了嫌疑,也保住了搏满福的声誉。
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爸爸还非要把廖传云供出来,那个在安红一案中原本不存在的角色,就这么被他送进了公安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