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后,两人洗完澡坐在沙发上看电影。
贺洲选的是一部爱情电影,从开头到结尾都充斥着大段大段密密麻麻的对话,祝安久看的有点漫不经心。
她抱着他的手臂,悄悄看了他一眼。
贺洲看的很认真,戴着眼镜,清隽斯文,电视屏幕的光透过那块薄薄的玻璃折射过来,印在他的眼底,给人一种很温柔的感觉。
祝安久突然有点想笑,他们刚认识的时候,她可是看他哪哪都不爽,现在居然会觉得他温柔。
男女主的对白流淌在昏暗的客厅里,贺洲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轻声问:“心情好点了吗?”
祝安久捏着他的袖子,在他肩膀上蹭了蹭,脸埋在他手臂上,声音有点闷:
“我不难过就是觉得不舒服,今天下午那个女生,是我是我同母异父的姐姐她在国外长大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她的一段话说得断断续续,颠三倒四,但偏偏她不知道怎么把心里那种奇怪的感觉表达出来。
祝安久仰起头看着他的侧脸,眸光流转,泛着期待的色彩。
“我知道。”
贺洲揽着她的肩,手指拨开她额前的碎发,偏头亲了下,“我知道,还有没有想告诉我的?”
祝安久犹豫了半天,慢慢的开口:
“我从小就调皮捣蛋,我那个姐姐,和我完全相反,她从小到大就是那种别人家的小孩,拿过的奖多的可以糊墙。”
“她特别爱学习,过年的时候她来我家,都是安安静静地留在书房看书,或者在房间写作业,不会出去乱跑乱玩,特别讨长辈喜欢。”
“而我过年的时候,就一天到晚的在外面放鞭炮,小区里的狗见了我都绕着走。”
贺洲听到这,脑补了一下那个画面,实在没忍住,双手搂着她的腰,埋在她肩头笑了出来。
祝安久被他笑得莫名其妙,在他怀里扑腾了一下,双手捧住他的下巴,把他的脸抬起来,一脸严肃的问道:
“你笑什么?很好笑吗?你不会觉得我很不听话、很不懂事、很不爱学习吗?”
贺洲抓住她的两只手,俯身贴上去亲她,一边亲一边笑,灼热的呼吸烫的她哆嗦了一下。
祝安久不再反抗,双手环在他腰上,由着他胡来,脸上还有点纠结。
她半眯着眼睛,小声开口道:“你想想当时的场面,我姐姐在家看书写作业,而我就在外面放鞭炮,吓唬别人”
话到最后,祝安久很好心的给他留了个幻想的空间。
逢年过节的时候,来往的亲戚很多,所以每年过节,几乎都是祝安久一个人的批斗大会,那些所谓的亲人,没有一个不对她冷嘲热讽的。
每一个人都让她向梁语嫣学习。
明明她才是正儿八经的婚生女,待遇却比私生女差的多。
而她那时候年纪尚小,哭闹的话不仅没人当回事,还会让那些人更加讨厌她,所以小时候的祝安久只能老老实实地站着,听完所有的讽刺后,还得给他们陪笑、道歉。
但她从来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贪玩是小孩子的天性,再加上祝安久心大,那些很难听的话一般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所以这么多年以来,她的心理状况才没有崩溃,虽然长得有点歪,但起码成功长大,没有夭折。
长大后的祝安久觉得自己以前实在太窝囊了,自从高一夏琳搬出壹号山庄之后,她就再也没去过任何一个亲戚家,眼不见心不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