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乔下意识就问:“多少钱?”
刚才超市小票的价格他记住了,这锅看着挺贵,他翻了翻包装盒,试图在里面找到发|票。
裴多律不收钱,那他给现金。
裴多律脸色一黑,手肘按着车门,微微俯下身,盯着纪乔的乖漉漉的眼睛,道:“非要算这么清,我是不是该把十万连本带利地还你?”
纪乔脸色一下子变了。这是他们第一次提起过去的债,因为那个该死的债务产生的后续,像团粗糙的麻绳一样勒得人生疼。
裴多律哂笑了下,道:“我是说,你买保险的十万。”
纪乔小声道:“不用。”
然后也不敢提买单的事了。
算过去的糊涂账好吓人,裴多律生起气来,不让补肾了怎么办?纪乔宁愿自欺欺人地先把补肾落实了。
……
裴多律的房子在市中心的老小区,环境尚可,南北采光,除了小没别的缺点。
客厅和主卧是正常大小,其他的,例如厨房卫生间书房都巴掌大,尤其是书房,已经有了一张桌子一个柜子,根本放不下一个张简易床。
裴多律径直把纪乔的行李箱推进了主卧。
纪乔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这个、这个会不会很打扰你……”
裴多律:“你很想被人知道我们分房睡?”
纪乔:“……”
裴多律:“柜子都可以用,我没有洁癖。”
“你整理一下,我去洗菜。”
纪乔笨拙地打开行李箱,看着里面的东西,然后又打开裴多律的衣柜,半边挂着衣服,两个抽屉,一个装内裤一个装领带等。
纪乔小心翼翼在底下拨开一个空间,把行李箱塞了进去,这样就够了。
裴多律还叫裴正这个名字时,也会自己做饭,不能说媲美大厨,日常三餐是没问题的。
他这五年甚少下厨,拿起菜刀时,出神了一瞬,才低头片起了里脊肉,片好之后用料酒、生姜、白糖、生抽腌制。
他抓了抓,脱下一次性手套,蹲下打算剥两颗蒜。
纪乔冲进来:“我来我来。”
裴多律下意识想说“一旁看着”,被油溅到手了还得哄。
但他没有说,而是让出了位置。
十分钟后,纪乔证明自己不是三脚猫的功夫。
裴多律问:“什么时候学的?”
纪乔:“大学食堂难吃,看视频看多了就会了。”
裴多律:“哪个大学?”
他们分手前,裴多律根据纪乔复读一年的成绩,选好了学校和专业。
其实不用选,纪乔一心想读离裴多律最近的大学,裴多律也不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