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瑞没有说话,又从身上摸出几个铜钱,“这钱品相是差了些,那多给几个吧。”
摊主也没说什么,收下钱,就忙活去了。
海瑞心中满是感慨:“唉,这铜钱的也越来越不行了。”
“走吧,先去吏部点卯,然后去拜见陛下!”海瑞上了车。
身后,张诚带着人一直跟着海瑞。
他来到馄饨摊,问清了刚才的事,用上好的钱,把海瑞给的那些钱换了回来。
摊主自然同意,美的冒泡。
收好钱,张诚又跟着海瑞而去。
海瑞去了吏部点卯,随后在吏部换上官服,又去皇宫拜见万历。
……
文华殿金碧辉煌,角落中的铜炉散发着沁人的香味。
海瑞站在大殿中央,身材消瘦,却笔直。
“海瑞海刚峰,人送外号海笔架。”万历高坐皇位,笑着说道。
海瑞一本正经,没有任何逾越,规规矩矩的说道:“臣与很多官员不和,也不喜欢迎来送往,双手下垂,犹如放笔的笔架,所以人称海笔架!”
“海先生,倒也不必如此,正所谓,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史书,会说明一切。”万历收起了笑容,严肃的说道。
满朝文武称先生者,唯有张居正一人,现在,又多了一个海瑞。
海瑞自然明白这声先生的份量。
他神色一震,眼神中有些不可思议。
小声的念叨着:“先生?先生?!”
旋即,看向万历,“陛下,臣,臣担不起,臣非帝师,何以先生称?”
万历却道:“天下能为百姓者,不多,为国者,不多,为政者,不多,能如先生为国为民者,亦不多。
先生不贪,不党,不喜爱财货,不贪恋权势。为国为君者,乃大义大忠。如此,何当不得一声先生?!”
看着万历那真诚而又炽烈的目光,海瑞情绪有些波动。
这么多年,何时听过这种话?
当年的嘉靖帝刻薄寡恩,根本不会在乎臣子。
如今,皇帝虽然年少,可有赤子之心,能体恤臣民,有君如此,夫复何求?
当得上一句明君。
心中对冯保又痛恨了一些,如此皇帝,他竟然想造反,该杀。
海瑞调整了一下心态,说道:“陛下,人人都说臣有个臭脾气,臣,臣怕冒犯了陛下。”
万历毫不在意的笑道:“广开言路,纳谏如流,所言有理,便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