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下一秒,那个人就更用力地将她往自己的身上贴,还将一件外套一样的东西盖在了她的身上,把她整个人都裹在了里头,抱得更紧了些。
被抱着走了一会,很快,她就被放到了一张床上,有一只温热的手这时轻轻地落在了她的脸颊上,揉了揉她紧蹙着的眉头,让她的眉心舒展开来。
“对不起。”
她听到了一道熟悉又沉冷的声音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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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涵心依然还沉浸在柯印戚那句“我给你时间”的话里。
他的脑子真的没有烧坏吗?他说这种话真的没有问题吗?
柯印戚见她一直不吭声,这时捏着她下巴的手又游弋上去捏了捏她的脸:“傻了?”
她简直有点儿难以置信,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双眼亮晶晶地盯着他:“那也就是说,你不逼着我非要明年马上和你结婚了?”
他的眉头跳了一下,但还是轻轻点了下头。
“你也不会再逼着我对所有人公开我们俩的关系了?”她再次试图在危险的边缘疯狂试探。
柯印戚没点头也没否认,只是警告性地扫了她一眼:“陈涵心,别顺着竿子往上爬。”
“你刚刚自己说的再也不逼我的,”她整个人都开心了起来,冲他扬了扬眉,“柯大少爷,您得说话算话。”
他无奈地低叹了口气,把她刚扔在自己身上的大衣给她轻轻盖了回去。
不会有人知道他有多想压着她马上去领证完婚、让她在自己的手心里一辈子都逃不开,可这一次彻底爆发的争吵却让他意识到,也许他一再这样强势地要求她,真的会让她离自己越来越远。
哪怕被保护得再好,她也是个有自己思想的成年人,他总是在让她按照自己的步伐走,总觉得自己是为她好、是在保护她,可是却从来没有真正问过她是不是也愿意这么走。
在美国的这几天,他想了很多,这么多年来他总是习惯于去做那个为她安排好一切的人,他试图从她的角度去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才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有点推她推过头了。
比起完成自己心愿的迫切,他当然更害怕会失去她。
陈涵心这辈子都觉得自己没有那么扬眉吐气过,她简直想要高唱一首农奴翻身把歌唱、心心翻身把爹当。
等车停在了他家门口的车库里,她下了车,刚刚高高兴兴地往家的方向走了两步,就被人从身后扣住了手腕。
“嗯?”她回过头。
柯印戚背靠在车边,两条长腿交叠着,将她往回轻轻扯了一下。
“你这么急着走做什么?”趁她愣神的时候,他轻巧地将她拉到自己身前,一手搂着她的腰,冲她抬了抬下巴,“咱们俩的账还没算完。”
“账?什么账?”
他没什么表情地望着她:“你凌晨两点去夜店寻欢作乐。”
她张了张嘴:“我不是和你说了我是被你气的……”
“还穿成这样。”他这时将披在她身上的自己的大衣轻轻拉开一条缝,露出了她穿着小裙子的身体。
冬日的夜里仿佛像个冰窟,她身穿这么点布料暴露在空气里,冻得她下意识地就瑟缩了一下。
“你还知道冷?”
他的目光从她的脸颊一路往下,滑过她的锁骨、若隐若现的雪白、还有裙子下两条笔直漂亮的腿。
陈涵心眼看着他的目光慢慢变得愈加幽深,那双深邃的眼睛里仿佛有一簇簇的火苗在烧,还有愈烧愈烈的趋势,她下意识地就想逃,可她这点力气哪里抵得过他,他一只手就能把她控得动都动不了。
他这时将她拉近,紧紧地贴到自己的身上,低下头,轻轻地咬了下她红红的小耳垂。
他靠在她的耳朵边上,声音又冷又沉,“我一想到有别的男人看过你穿成这样,我就浑身冒火,想把他们的眼珠子都给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