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只剩下纸条了。青豆呼吸吐纳,纠结地想,是她吃掉好,还是捏在手心好?
好像谁也不知道,又好像谁都知道了。
下课铃催命拉响,青豆做贼心虚,全身虚汗,大腿僵硬如遇歹那晚,几乎要晕厥收场。
没料,陆续出门的同学中会插进一个进来的救星。
或者说,青豆早瞄见教室外抄兜等候的顾弈,所以整个过程才更加煎熬。
是真的有一双眼盯着她!
“朱叔叔。”顾弈自然地走进教室,熟稔地与监考老师打招呼。
“朱青天”见顾弈,眉开眼笑,揽过他的肩,哥俩好地问他最近怎么样?怎么来这儿了?顾燮之在三教那边监考。
顾弈看向青豆,“我来找人。”
“谁啊?”朱青天这边和蔼说完,那边语气一厉,朝教室剩下六人发话,“交卷了交卷了,几点了?做不出来就做不出来了,下学期准备20块钱补考。”
顾弈往第六排走,拉过青豆汗湿滑腻的手,替她拿起试卷。青豆指尖着急地抠进他的手心。
他低声:“我来。”
他伸手将试卷交给朱老师,趁交接时分,食指一动,将卷下那角小纸攥进手心。自然无痕。
顾弈礼貌地弯唇:“我们走了,谢谢朱叔叔。”
“哦”朱青天将青豆上下打量,拍拍顾弈肩膀,笑得颇为暧昧,“好小子。”
走到门口,青豆迅速回头,看向李民。
他也正看向她。
她不好意思地牵唇,挤出如释重负的酒窝。李民也松了口气,害羞地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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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弈握住青豆的手一直没有松开。
林荫道,大太阳。酷热浮动的空气里,考完撤退的同学来来往往,几乎每双眼睛都要落在他们交握的双手。
大学里,情侣不少,但敢光明正大、堂而皇之、臭不要脸地在这种大热天里手拉手穿越人群的,绝对是勇士。
青豆的右手挣扎如滑腻的泥鳅,差点跟顾弈打起来。
顾弈反握她的腕子,提溜到两人眼前:“你现在知道闹了?”
青豆羞耻,不敢抬头,“你都看到了?”
他吓唬她:“外面的人都看到了。”
青豆掩耳盗铃,假装不信:“我观察了,好像没有人看到。”
顾弈拉着她继续往校舍楼走:“有就有,没就没,看到了就看到了。你一个大学生这点事都干不了?以后怎么报效祖国?”瞧她那出息,他等在外面都快晒化了,她还慢慢吞吞,抄都抄不利索。
青豆惊讶仰头:“你干过?”怎么听口气像个惯犯。
“切。”他冷笑,“不告儿你。”
顾弈又白了回来。正午阳光下,汗水汤汤滴。他像刚出冰柜的奶油蛋糕,挂着透明的水珠,糯叽叽的。
“嗯?”青豆使劲盯他,把他盯得颊上晕起可疑绯红。
顾弈避开眼神,蹙起眉宇,佯作不耐烦:“你这样看我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