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我喜欢你?”
“……”他吞了口唾沫,呼吸粗重,“你真喜欢我?喜欢我什么?”他真的一无所有。
素素撩头发,理直气壮:“我喜欢你丑啊!”
虎子苦笑:“行。算你狠。”
“天底下再也找不到丑成这样,还让我牵肠挂肚的男人了。”素素捧住他的脸,心疼地细啄他的额角,“以后不许闹脾气,知道吗?”
虎子那点自卑随头顶爆起的鞭炮声消散。
他在噼里啪啦里疯狂耸动。那一刻,他就一个想法,把命给她。他王虎的命以后就是罗素素的了。
喜剧的是,这晚虎子的命差点真交待在屋里了。据后半夜晚归的小徐说,把虎子拖出来的时候,屋里炭烧得比外头烟火还要红火。
要不是掐人中抽巴掌后醒了,小徐差点送他去急诊。?
因一氧化碳过量,虎子脸颊泛起两坨好看的樱桃红,直到大年初一早上才消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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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儿,青豆和顾弈燃放火树银花时,展开了一段极为深入的对话,最终不欢而散。
第117章1996·冬◇
◎蝉不知雪6◎
他们由虎子和素素的关系发散,谈至小桂子。
顾弈第一次承认,小桂子确实是他。他坦白得很突然,让程青豆来不及演出生气状态,愣成一根桩子。
“没办法,那时候你对交笔友太热情,我不想看你每次找信都失望,所以左手提笔瞎回了句诗。让你高兴高兴。”
拜她所赐,他后来左手写字越来越好,大学舍友旷课,遇上老师随堂小考,他能左右手快速完成两人份的试卷。
青豆疑惑,从取笔名开始,就是为了满足她交笔友的心愿?
顾弈不屑,他怎么可能起个太监名。他们那个年纪,最在意男子汉大丈夫,喊谁太监比骂亲娘还严重。他每次在信封上署名,都膈应得很。
说这段的时候,青豆挺开心的。
虽然羞耻中夹杂真心错付的恼恨,但回头想想,有个人不愿看你失望,假扮了一个虚构的人驻进你的生活,还挺罗曼蒂克的。
很快,随火树银花火苗渐熄,话题急转直下。
顾弈面无表情看着她眼里熄灭的火光,和尚念经般背诵:“我很容易对陌生的人心动,也许,我更可能对一个陌生的人发生心动。但我好市侩……啧啧……我知道不可能有一个陌生人比过他。”他冷笑一声,“‘他’谁啊?这么可怜?”
青豆乍一听还挺激动,以为是表白,要和好了,听着听着嚼出不对味,脸不由耷拉下来。
是她写给小桂子的信。
要是知道这信是给顾弈看的,切入点能是这个?肯定得写成最后一封给小桂子的信那样,满腔哀怨里掺杂绵绵爱意,哪能这么纯粹!
青豆酒窝闪烁,开始装傻:“就是啊,谁啊……”
顾弈打火又点了一支火树银花,塞到她手上,“你知道火树银花一旦点燃,怎么吹也吹不灭吗?”
青豆小心翼翼呼了两道风,还真是。“神奇。”
“它只能一路燃尽……”他指着爆裂的火花,“就像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