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望天,于乐哽咽道:“婆婆,我给你报仇了,你可以安息了!”
一片薄云笼罩东远城,正午的阳光由炽烈变得温暖,一如海棠婆婆的笑容。
不知不觉,一滴清泪从于乐清秀的脸庞滑落,从此以后,再无泪可流。
从于乐冲进城主府的主院,到斩杀严宽父子,说起来复杂,却也不过短短时间。
直到此时,府中的城卫军才堪堪赶到,近六十名城卫军士兵,整整齐齐地排列在主院中。
见到主院中的一片狼藉和血腥场面,城卫军士兵面面相觑,震骇莫名,不敢妄动。
不远处的两颗死不瞑目的头颅,更是让一众士兵胆寒。
已经模糊不清的石阶上,一堆血泥躺在那里,稀碎的内脏器官隐约可见,让得稍微年轻的士兵,忍不住就地呕吐了起来。
一名稍微年长的士兵,大着胆子拱手,小心翼翼地问道:“敢问于公子,为何杀我城主及其公子?”
堂堂一城之主,竟然在其自身府邸被残杀,他们这一众城卫军士兵,恐怕难逃罪责。
倘若不弄清事情原委,上头怪罪下来,只怕有口莫辩。
望着天空的于乐,这才注意到城卫军的到来,冷哼道:“哼!城主严宽设局,令三位统领于平顶山伏杀我婆孙二人,害我婆婆身死。
三位统领皆被我婆孙二人斩杀于山顶,其主谋城主严
宽,及其儿子,都有参与这场杀局。
他父子二人,被我所杀,死有余辜!”
按照于乐此时的心理,他是不屑于解释的,只是若不解释这场风波的起因,他不确定这帮城卫军是否会任他离开。
于乐对待仇人,虽然手段残忍了些,但是说到底,他的内心还是善良的,不想再妄造杀孽,伤及无辜。
不过,他可能想多了。
面对血气冲霄的于乐,即便城卫军一拥而上,也只是群羊入虎口,被砍瓜切菜地斩杀。
在武道为尊的世界,城卫军想留下于乐,也有心无力,一众城卫军也深知这一点,不敢露出丝毫的杀意。
年长的士兵听到于乐此话,又看到了于乐背上背着的海棠婆婆,竟不禁松了一口气。
一众城卫军对于乐的解释,也都莫名信了几分。
除了这种杀亲的深仇大恨,谁又会无缘无故地硬闯城主府,杀死一城之主呢?
于乐解释完,收起冲霄的血气,背着海棠婆婆,自顾自地向前离开。
而一众城卫军,见到于乐要离开,也没有阻拦,队列自动分开,让出道路任于乐离去。
就这样,于乐背着海棠婆婆的遗体,一步一步地从众士兵身前穿过。
说起来,有些士兵还受过海棠婆婆的恩惠,还不在少数,毕竟他们也只是普通士兵,居住在东远城,家里的亲人偶尔也会有个三病两痛。
他们是发自内心地感激海棠婆婆,目送着海棠婆婆的遗体,眼神中或多或少透着哀伤。
他们心中也透着疑问,不知为何,自家城主要杀害海棠婆婆。
直到于乐的身影消失在远处,一名年轻的士兵不禁问道:“咱们该怎么办才好?”
城主和三位统领皆已身死,此时的城主府群龙无首,面对这么严重的形势,他们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年长的士兵站了出来,他没有慌张,不像其他士兵一脸的不知所措。
毕竟多吃了几年饭,经历过的风雨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