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上古遗迹之中,凶兽往往看守的遗迹都是极为宝贵的。
听闻许多大能在临终之前,会将自己宝物放入遗迹之中,也将自己的记忆倾注在其中,这样便也算是身后留名,不至于空来走一遭。
顾景尧走进,才发现,这九头蛇看守的,竟是一把伞。
看见那把伞的瞬间,烛龙脸色一变,他蓦地转头看向鬿雀,“……这是魔主留下的伞。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你故意将魔君引来此处?你究竟想做什么?”
鬿雀面色冷酷地看着他,面对他的追问,她淡淡道,“魔主留下的伞,不就是留给魔君的?我将它物归原主,怎么了?”
裴娇听到他们二人的话,微微蹙起眉。
……魔主?
裴娇的神识落在了那把伞上,伞面绯红,像是鲜血铺就的。
突然,她瞳孔一缩,垂眸看见那把伞的伞柄上,竟刻着二字。
言玉。和顾景尧那把扇子刻着的字,一模一样。
这把伞难道和顾景尧有关系?
顾景尧垂眸看着那把伞,随后缓步走近,果真,这把法器留有它主人的气息和记忆。
在顾景尧握上伞柄的那一刻,伞面倏地撑开,伞骨森白,伞檐缀着的铃铛清脆作响。
就在此时,张开的伞面浮上一道幻影。
幻影之中,女人提着刀,猛地穿透了男人的胸膛。
裴娇看清那个女人面容之时,呼吸微微一窒。
她曾在顾景尧的记忆之中见过这个女人。
她是他的母亲。
那个说生下他是有罪的母亲。
幻影之中的男人显然有些不可思议,他吐出一大口血,“如笙……为什么……”
女人垂眼之时落下一滴泪,她盯着他,“你骗了我。你骗了我……”
“你是魔族,人族与魔族势不两立,你如何敢骗我……”
“不仅如此,你还重伤了我的师父,这一刀,是我替师父还给你的。”
男人握住她的手腕,“我没有伤他。他才是在骗你,他是在利用你!”
女人却猛地甩开了他,她神情显得有些癫狂,“你是魔主万俟永泽,你身上留着上古魔神肮脏的血。”
“你是他的后代,就注定你会步他的后尘,为祸苍生……你得死,你必须死,你必须死……”
她显得有些神志不清,痛苦不堪地将刀对准自己微微凸出的小腹,喃喃道,“还有这孽种,我绝不能生下这种不人不魔的怪物,绝对不能让他成为下一个你……”
“他也得去死,他也得去死!”
男人徒手握住了匕首,他手心鲜血淋漓,“我隐瞒你这么久,是我的错。你怨我恨我,我都会坦然接受。”
“那你杀了我,能放过自己,放过我们的孩子么?”
幻影到此化为泡沫,因为顾景尧迅速收了伞。
他面色阴沉,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身躯紧绷,额角的青筋直跳。
裴娇显然没想到,顾景尧的母亲竟要杀了他。
他和他的父亲是上古魔神一代的血脉,她的母亲杀了他的父亲。饶是她一个外人看见这般场景都觉得难以置信,更何况是他……